秦陽強忍著悲悸，俯視著桑榆詢問。

“管？如何管得了啊？”

桑榆慘然一笑：“作為世界主宰的妖族，海族姑且都是如此，人族作為兩族附庸，豈能也不這般？”

“況且，祭祀祭靈，這是人族賤籍一輩子最高光的時刻。這是妖神的恩賜，是妖神的福澤。”

妖神的恩賜？

妖神的福澤？

秦陽牙根緊咬，如今的他，對妖神可謂是恨之入骨的。

每次聽到對妖神的稱讚，他都忍不住地恨得牙癢癢。

“我不想阿杰落得那般地步，即便這是妖神的恩賜。”

桑榆解釋道：“這樣的恩賜，我可以承受，但我沒法接受阿杰去承受。雖然跟隨大人左右，阿杰依舊可能會死。”

“但，在死之前，大人至少可以給予阿杰，吃飽喝足的自由。那樣即便赴死，也能死而無憾。”

人族果然還是有救的……

至少，不是盲目痴愚的信奉妖神。

秦陽看著誠摯懇切的桑榆，不為所動的心，稍稍有了幾分動容。

“姑娘這樣的想法，可曾問過桑傑兄弟？”

秦陽沉聲詢問，他認為桑傑若是知曉桑榆這樣的行為，只怕不會同意。

桑傑雖然魯莽，但對自己的姐姐，卻是極為愛護的。

這從他之前極力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兇狠的態度，不難看出來。

分明體弱力薄，卻依舊不懼自己，保護自己的姐姐。

這樣的人，豈會輕易地拋棄自己的姐姐，而去獨享優渥的生活？

即便那種優渥的生活，一樣會死。

“大人不必過問阿杰的意見，阿杰會聽我的。”

桑榆連忙信誓旦旦的保證。

這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

早就考慮過，這樣的安排？

秦陽頹嘆了聲，他不得不懷疑，桑榆從救他的時候，就已經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雖然這樣的行為，有些太過心機。

但，秦陽並沒有反感和厭惡。

作為賤籍，這樣的心機，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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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能夠理解。

當初他弱小時，又何嘗沒有過這樣的心思呢？

若他光明磊落，又豈會坦然地接受秦雅的資助呢？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