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斯瓔你不可以死……不,你當然該死……但你現在絕不能死……不能死在我手下……”王文鴛哆嗦著不斷搖頭,奮力地想把金簪從鄭斯瓔小腹拔出來。
然而,鄭斯瓔握住金簪的力道猛地加大,讓王文鴛外拔的手,再次動彈不得。
也讓那枝金簪,牢牢地刺穿血肉。
噗一聲悶響。
鄭斯瓔的眉眼有片刻抽搐,但只是片刻,就化為了嫣然的笑意,溫柔得令王文鴛發懵的笑意。
“王文鴛,你很聰明。他,是我的軟肋,是我沒有任何力氣反抗的軟肋。”
他,是我的軟肋。
是最致命的弱點,是最柔軟的命門。絲毫反抗不得,因為情局裡,溫柔如刀蝕人骨,刀刀都是心甘情願。
飲下鴆毒,卻也因為是那個人的毒,所以甘之如飴。
王文鴛已經驚恐得說不出話了。她只能徒勞地眼角愈裂,榨乾渾身每一絲力氣,妄圖拔出那隻金簪。
鄭斯瓔卻是一聲輕笑,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往自己的小腹深處捅去。
又一聲悶響,金簪再次刺入半寸。
鮮血從鄭斯瓔唇角流出。也從王文鴛的眼角流出。
“然而,王文鴛,你又很愚蠢。因為動了一個人的軟肋,所以砧上魚都能變成瘋子。”鄭斯瓔的笑聲合著喉嚨裡鮮血的呼嚕聲,聽得人骨頭似有螞蟻爬。
王文鴛癲狂般不住搖頭,涎水都從唇角流了出來,驚恐讓她看上去像個傻子,手卻還下意識地往外拔著金簪。【△網 ..】
“不可以……鄭斯瓔你真瘋了,你瘋了……你放開手……你會死的……你害死了我,自己也死了,魚死網破有什麼好……誰也活不了……”
王文鴛顛三倒四的話,卻讓鄭斯瓔疼得扭曲的眉目開始平靜,連混著血而含混的語調,都開始一字字緩慢而明晰起來。
是那種他人生死將由自己判決的,屬於贏者的輕蔑和自信。
“魚死網破?不,我說過了……第四條路是我的生路,但是你的死路……因為死的,只會有你一個人……”
“我鄭斯瓔最後賭的……是王儉……他應該算得清,一個死人,一個活人,到底誰更有用……”
最後一個用字落下的同時。
鄭斯瓔猛地放開了自己的手。
王文鴛被鄭斯瓔拽住,上半身本就前傾,又因為竭力拔著金簪,所以力氣都往前使,渾身重心前傾到了致命的程度。
於是鄭斯瓔放手的結果是,猝不及防下,力道往後彈——
金簪被噗一聲拔出。
王文鴛一聲驚呼,旋即整個身子往後仰去,直接越過了闕樓闌干,秤砣般往樓外墜去。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