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夾在江浙和關中中間,東不著海,西不著畿。李景霆得知自己封地時,下意識的多叨了句,被錦衣衛報到李赫耳裡。
彼時李赫也沒在意,封地如何,朝議已定,皇子們有喜的有憂的,只要不過分,他也就當沒聽見。
而今日李景霆借護衛辛夷,站到了皇家這邊。百官矚目之下,頂著王家威壓,這番忠心表得是漂漂亮亮。皇帝李赫自然歡欣無比,聯想到他對於自己封地的想法,便主動提出再議。
雖然只是商量,還沒有定論。但就是這一絲可能,就是太划得來的贏頭了。
在座的百官都笑了。含元殿上空的殺意頓時瓦解。
原來不是風月暗流生,而是他們忘記了個前提:辛夷是皇權和王家爭鬥的靶子。護,是誓忠皇權,不護,是獻媚世家。不過是場站隊,哪裡有關風月。
李景霆有了足夠的理由和好處,彼時還看熱鬧的一些向著皇家的官吏,頓時氣惱自己怎麼沒早點想通這點,只顧橫想鶯鶯燕燕,卻忘了自己的官途大業。
“都是你這個逆子,身居御史臺高職,還給自家爹爹出餿主意!”忽的,王儉怒氣衝衝的大喝傳來,打斷了李景霆和李赫的父慈子孝。
王儉正指著個青年男子的鼻尖,毫不顧忌在場百官地呵斥,呵得那青年男子幾乎都要哭了,卻不敢反駁半聲。
眼見得李赫的目光轉過來,王儉立馬撲通聲拜倒:“皇上,此番冤枉懷安郡君,是老夫思慮欠妥,讓郡君受驚了。還望皇上恕罪。”
王儉言罷又瞪了眼那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也聽話地跪下,聲淚俱下:“皇上明察!此事不關爹爹!非議郡君衣衫……素淨……彈劾郡君……不忠不義,欺君大罪……是……本是微臣的主意……獻言給了爹爹……”
青年男子話說得結結巴巴,不停翻白眼似乎在背誦。儼然是被人“臨時教”的說辭,不過要從他的口說出來。
“孽畜!”王儉劍眉倒豎,忽的一巴掌扇了過去,“你本就是御史臺御史大夫,當獻策為家國計,監察為民生策。沒想到一天盯著外命婦的衣著,雞蛋裡挑骨頭!實在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務正業,不務正業!”
啪一聲清響,青年男子的臉上立馬起了紅印。旋即便是青年男子壓抑的嗚咽聲“爹——”
王儉吵得熱火,諸人也看得熱火。
左右不過是辛夷的事王儉鬧不下去了,收不了場,還得顧自己面子。只得臨時拉了個兒子來做墊背的,把錯一股腦都推到他身上去。
皇帝李赫自然看明瞭這些常見的朝政把戲,他也不揭穿,只是肅嚴地看向那青年男子:“王文鷹,你身為御史大夫,亂獻諫言,冤枉郡君。雖是獻給自家爹爹的,也是違逆御史信義。你可知罪?”
王文鷹嚇得白了臉色,卻委屈地偷偷覷王儉,結巴道:“回皇上的話。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皇帝李赫稍稍面色緩和,剛要點頭,卻是被王儉兀地接了話頭:“孽子,你這餿主意驚擾的是郡君,賠罪求情向郡君去!郡君如何罰你,老夫絕無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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