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牌位這般寫。這是個已佇立百年的牌位。是關中辛氏可追溯的最早先祖。
斬去此位,猶如滅族之痛。還是誅心不見血。
就算對三綱五常不太在意的辛夷,也感到種莫大的屈辱,她瞬間渾身哆嗦,雙目紅遍,幾欲滴下血來。
“好,很好,長安是王家的?那我辛夷反給你們看!今日參與抄家的禁軍,項上人頭我要了!那幕後元兇的王儉匹夫!我辛夷也定親手取你狗命!”
一句話,寒意凜。毫不避諱的殺意,如同胭脂中淬鍊出的刀劍,乍然含恨出鞘。
劍出,鳳至。欠我者還!犯我者誅!摧我心者血債血償!
三百禁軍頓時頭皮一麻。王姓將軍更不由縮了縮脖子。
那明明是已經負傷,嬌軀柔弱的女子,卻帶給他們種生死判官般的壓迫感。
王姓將軍甩了甩頭,抖了抖莫名發軟的腿,方才沒來頭的畏懼,頓時化為了被人輕看的狂怒。
“賤女人說哪門子大話!若是以前的懷安郡君,我還得信兩分!如今你被貶為平民,死活都還不知!我呸!你爺爺我偏要砸,不僅祠堂,所有的東西東西都要砸!”
王姓將軍囂張地大叫,把佩劍收回鞘,舉起了號令的手。
“留爾等賤命!我要讓你們親眼瞧瞧,辛府是怎麼變為廢墟的!北郊禁軍聽令!鐵騎過處,寸草不留!把整幢辛府都給老子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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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北郊禁軍如掙脫開鐵鏈的野狗,滿臉都是熾熱的貪婪和戾氣,如蝗蟲般扎進了辛府各處。
更加瘋狂地搶掠搜刮。
連帶著開砸各處廂房,臭腳踢碎瓷器,擺設被寶劍砍爛,牌匾更是哐當哐當,在地上碎為兩截。
抄家。先是屠殺,最後又是毀滅。
關中辛氏,百年仕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化為一片廢墟。
族人的哭喊撕心裂肺。
辛夷的瞳孔猛然收縮。
而在辛府後院的一處廂房。不知是由了甚特殊的命令,前府的亂象根本沒有波及過來。
廂房上“慈蘭堂”的牌匾,還嫋嫋地沾了幾朵楊花。
四下有北郊禁軍守護,似乎房裡有大人物,他們偷聽的膽也沒有。
慈蘭堂中,沒有點燭。春日的陽光從窗楹透進來,剪出房中兩抹人影。
王儉。辛周氏。
“前面可是鬧翻了。我絲毫沒留手,你也不出去看看?”王儉過了耳前府的喧囂,挑眉問道。
辛周氏坐在窗下,下著盤棋局。楊花落了滿局,她眉眼平靜如斯。
“小輩們為老身安危著想,讓我呆在房內不出去。我怎可擅自拂了他們好意。況且就我這身子骨,出去也只是添亂。畢竟。”
辛周氏指尖棋頓了頓:“畢竟,你王儉的狠。我比誰都清楚。”
王儉走到棋局旁,觀賞著棋局的走勢,臉色也是平靜到尋常。
“既然清楚我的狠,還不出去看看。你對那些小輩們倒放心。也不怕自己出去後,就是一地白骨了。”
辛周氏凝住的指尖再次移動,一枚黑子落下:“老身只是個年紀大不中用的祖母。兒孫怎麼說就怎麼做。有辛歧那樣的兒子,辛夷那樣的孫女,老身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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