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親”兩個字,讓江離眸底的火星子快蹦出來了。
他冷冷地盯著鍾昧,聲音像含了坨冰:“你不知道,有種敵人叫做表哥麼?”
鍾昧徹底沒了轍。
算無遺策,強大神秘的棋公子,今日怎麼瞧,都是怎麼“無理取鬧”。
“……這個,屬下確實不知……要不,屬下掉頭回去,把姓竇的打一頓?”鍾昧尷尬地笑著。
“掉頭回去?”江離被鍾昧一提,忽地想起是自己離開的,辛夷和竇安都沒看見他。
他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慫爆了。
“回什麼去!本公子就要等辛夷,等她自己主動來找我!本公子堂堂棋公子,有主動找過女人麼?都是女人往跟前湊的!”
江離硬生生地丟下通話,就驀地拂袖而去。步伐倉促得,有分落荒而逃。
餘光甚至可見,他耳畔可疑的紅雲。
如同個心虛偏嘴硬,死要面子的悶壺兒。倒不出湯圓,倒誤了女兒心。
鍾昧在原地愣了良久,才醒過神來般跟上去,一路長吁短嘆。
“公子輸棋了,輸棋了。”
一城秋色,滿簾風絮,桂子月中飄,十里秋菊穠。
而在另一邊的鄭府。鄭誨看著堂下的盆栽秋菊,眉頭都蹙成了倒八字。
“花房新培的金菊品種,爹爹可是不喜歡?女兒再讓花房換幾盆去。”鄭斯瓔佇立在旁,小心翼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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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誨哀哀一笑:“今年秋菊開得再好,瓚兒也看不到了。”
鄭斯瓔渾身一抖,彷彿觸動了不堪的回憶,立馬紅了眼眶。
“斯瓚哥哥已經走了,爹爹莫再說傷心話。皇帝令錦衣衛秘密斬殺,已給了鄭家面子。王鄭相搏,必有一傷,怪不得爹爹。”鄭斯瓔攥著羅帕,淚珠在眼眶打轉,“仇要算在王家身上。王儉還在猖狂,爹爹可不能倒下去,反而中了奸人的意。”
鄭誨長嘆一聲,鬢角的新鑽出來的白髮,如破棉絮般在秋風中飄拂。
他不過半百,頭髮還沒全白,怎得就要送黑髮人了呢。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明白。
“老夫當然不會倒下去。這場天下的棋還沒下完,王儉老匹夫一時得意,誰又敢說誰贏了。”鄭誨臉上的哀然漸漸轉為了恨意,“王家要無上權勢,必拿五姓七望開刀。我鄭家偏偏當了首,只怕以瓚兒之亡為始,王家後續還有陰招。”
“爹爹打算怎麼做?王儉老奸巨猾,心腸歹毒,尋常的法子怕是不行的。”
鄭斯瓔抹了把眼角的淚,語調堅毅地道,一身素白喪服如旌旗飄舞。
“尋常的法子不行,老夫就來次破釜沉舟,和王儉老匹夫賭一把。”鄭誨的拳頭攥得咯咯響。
他遂把目光投向鄭斯瓔。眼前的女子肌骨瑩潤,舉止嫻雅,青黛橫掃蛾眉長,紅胭輕暈笑靨嬌,若一朵含苞的芍藥花,盈盈窈窈便要綻放開來。
“瓔兒今年十七了罷。”鄭誨欣慰地笑了,“該許個好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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