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是什麼意思?”辛夷壓下一腔怒火,勉強神色平靜地問竇安。
竇安拉著躚躚佇立在堂下,滿臉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闖禍了,笑嘻嘻道:“表妹冰雪聰慧的人,還看不出來?最近儒生們跟蒼蠅似的,勁頭上火得好似要闖進來。我見表妹去接杜家兄妹了,提醒了我,我也擔心躚躚安危,怕她被牽連。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拿了五百金把她贖了。從此躚躚就是我的女人,住在一塊,好周全照料。”
竇安說得無比詳細,辛夷的眼皮子卻是猛跳。
自己去接杜家兄妹還是“提醒”了竇安,讓他把老相好也接了來。甚至乾脆贖了她,帶進府來雙宿雙飛了。
辛夷嚥了一口氣,目光瞥向房梁:“你呢?鍾昧,沒有我的意思,被竇安牽著鼻子走,為他接女人去了?”
撲通一聲響。
面不改色,殺人如麻的鐘昧嚇得從房樑上跌下來,惴惴不安:“……主母……不,辛姑娘息怒……在下見得是表公子相求,也不好推辭……”
“好啊。竇安都能使動你,影衛就這麼熱心的?棋公子臨走前,是把你使給了我還是竇安!”辛夷重重地一拍桌案。
鍾昧唬得腿腳一軟,忙單膝跪下,心底卻是叫苦連連:闖禍了,大禍,還是惹了未來的主母。
想他鐘昧乃天樞臺影衛之首,如今因一時糊塗,蒙了豬油心。即使辛姑娘放過他,等自家公子回來,他也沒好果子吃。
鍾昧越想越悲愴。兀地掏出懷中匕首,心下一橫,往脖子上抹去:“主母……不,辛姑娘恕罪……在下自知犯錯,便以死謝罪!”
殺意頓現。寒光如線。眼看著熱血就要噴湧而出。
辛夷眼疾手快,急忙大喝:“等等!鍾昧你不僅被豬油蒙了心,腦子也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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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一滯。鍾昧摸了摸還在的脖子,一愣:“主母……不,是辛姑娘……願意放過在下?”
辛夷哭笑不得。原先對鍾昧的三分氣,也都煙消雲散:“下不為例。一次犯錯,沒有必要賠上命。況且,真正犯錯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犯了錯,更該千刀萬剮。”
辛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瞥向竇安:“表哥,你說是不是?”
竇安依舊涎皮地笑著:“表妹這話可駭人了。能有什麼錯,和你結這麼大怨?”
“哎喲,表哥不知?那我就和表哥說說。”辛夷才消下去的怒火又蹭一聲燒起來,“某個人偷拿了族庫五百金,使喚了不歸他使的影衛,溜到花間樓去,贖了他的老相好。還自作主張帶回家,大言不慚就娶作了媳婦兒。表哥,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臉皮夠厚?膽兒夠大?皮也夠結實?”
聽到前面,竇安笑嘻嘻。可聽到後面“皮夠結實”,乜到院子裡放著的根木板子,浸了齁人的鹽水。
竇安一個激靈,打了個寒噤,最後的硬氣頓時瓦解了。
“表妹你就這麼狠心!你都能收留你的朋友,我就不能收我的女人?況且,這是你未來的表嫂,你也能眼看著她被牽連而不顧?是,五百金,我偷拿了五百金子,沒和你商量。但我本就是掌管族中錢財,話還是你放的!我動族庫怎麼了!最多先斬後奏,也罪不至死呀!你放根鹽水板子什麼意思!你還要謀害親兄不是!”
竇安橫著脖子紅了臉,竹簍倒豆子般,噼裡啪啦為自己辯解,一句比一句厚臉皮,一句比一句讓辛夷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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