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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點兵

裴昶然站起身來摸摸珍珠的發頂, 柔聲道:“你早點歇著吧, 我有事要趕往軍營, 今夜不回來睡了!”

珍珠點點頭, 把他送出門外,看他騎著一匹黑色駿馬, 身後追隨著幾名親兵, 溶入茫茫的夜色中……

裴昶然還沒到,七名總兵已經自發地聚集起來。

金嶸和王大軍都駐守在前門, 與他倆一起駐守前門的還有二位,一位年約四十滿臉胡須的漢子叫鄭中通,他祖籍乃江浙人士,在此地已經守了二年, 二年來都不曾回家看過妻兒老小。

另一位名叫傅羽,今年二十三歲,無父無母無妻兒,他長得略顯清秀,話不多卻是個愛沖鋒陷陣的。

剩下的三位,分別是張春,陳浩權,李興志。

張春平日主要駐守在城內, 陳浩權與李興志在後門駐守。

這七人中, 只有鄭中通與王大軍長相突出,一個三十幾歲,一個四十幾歲, 均是絡腮胡須,身形魁梧,並不曾當過裴昶然的親兵。

剩下那五人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從他們十五歲起就跟著裴昶然南征北戰,並在一定的時期中被安插到了此處。

七人中有六人站在一起交頭接耳熱絡地聊天,唯獨張春獨自一人站在一邊沒開口。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此前因袁旺財一事,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困局中。

要說他一點責任也沒有,自然談不上。

說到底一個大活人自然不可能憑空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可偏偏無一個人出來承認。

他倒情願有人出來認了此事,好過如今這樣。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這算個什麼事呢?

今日韃子後退十裡的事情本不歸他管,榆木川外五裡處按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建了四個塔樓,士兵們日夜不停輪班看守,更有千裡鏡用來觀察韃子的情況。

裴昶然下令,有緊急情況,見到哪位總兵都可直接彙報。

於是好巧不巧正好碰見他在城牆上巡邏,一路策馬過來的兵士就直接告知與他了。

本來,陳浩權,李興志後門城外駐守,按著路線回來的兵士照理該與他兩人說才對,偏巧這兩人正在練兵。

那兵士也是個嫌麻煩的人,直接就跑到他這裡來了。

他的腦海中幾乎已經可以看見裴昶然略帶困惑的表情了。

裴昶然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副景象,張春很明顯的被孤立了起來。

他大步走向營帳中唯一的桌後大椅上,雙手按著桌案上,沉聲道:“都站那麼遠做什麼,走近些說話,今兒這事是誰先發現的,情形如何?”

六人的視線齊刷刷都看向了張春…

張春上前幾步,道:“是我,今日我在城牆上巡邏,前方守衛塔樓的兵士快馬疾馳來報,說看見韃子大軍撤退至數裡之外,其中有一萬左右的韃子大軍往更深處撤退,此刻人就在外面不如叫他進來問話?”

裴昶然點頭:“那就叫進來吧。”

片刻後,一名身穿鎧甲身形挺直的兵士走了進來,先是行了一個軍禮,並不待人問話,就直接說了起來,所說之言與張春方才所說的並無不同。

裴昶然沉默了片刻,直言不諱地道:“既如此,你等七人可有前往塔樓勘察過實情?”

王大軍當先道:“去了,都去了,一個沒落下,我們這不是都覺得奇怪嘛,原以為這是要馬上打過來了,卻沒想到居然是撤了,真是奇哉怪也!”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陳浩權道:“世上決無無跡可尋的事情,要麼就是韃子的老窩被人端了,他們急著回去救火,要麼就是他們之間起了內訌,帶兵的瓦爾汗急了,再則就是做給我們看的,那一萬人馬不知道埋伏到了什麼地方,等著給我們下套。”

李興志道:“這瓦爾汗不是韃子族長的長子麼,他是族裡第一勇士,我見過一次長得甚是彪悍,誰會和他搶地位,何來內訌之說。要說到他們的老窩被端倒是不好說,蒙古草原中族人分散各地,族長也有幾個,他們互相之間經常搶地盤打起來。“

傅羽朗聲道:“我軍如今還有七萬大兵,就算他們真給我們設了陷阱下了套,也無甚好怕的,最多險峻之地不便深入,然榆木川一片空曠,哪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