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還會來。
又等了會兒,徐明開始打電話催他,他敷衍兩句後回家。從二樓拐角轉向三樓時,他又下意識地看向那級臺階,照舊空空如也。
回到桌上,徐明問他是不是發神經,都吃飯了非要跑出去買煙,江池竟覺得他說得沒錯,笑了聲說:“我是在發神經。”
他承認,徐明反而不好說他。
江池沒怎麼動筷子,偶爾拿起啤酒抿一口,偶爾心不在焉地看一眼窗外。露露坐在他對面,時不時神色曖昧地看他一眼。這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桌上有人默契地對了眼,心照不宣地笑笑。
露露是趙樾在酒吧認識的,心思野,玩得花。一般這種人徐明是看不上眼的。但轉念一想要是有人能替他看著江池也不錯。
畢竟人一旦想戀愛,就不至於想死。
所以對於露露的眼神挑逗,徐明也只當視而不見。
江池沒動幾筷,就感覺有東西在自己小腿上游戈,他擱下筷子,喝了口酒對此置之不理,誰曾想,對方不但沒收斂,反而隱隱往上。
江池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起身離開桌子,獨自一人回了房間。看他回了房間,露露也藉口離席,跟了進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江池的房間沒開燈,只有外頭散進的路燈能將屋子隱約照亮。露露一進門,還沒開始張望,手腕忽然被人反手鉗住。
她嬌嗔著道:“你幹嘛呀,弄痛人家了。”
江池不知何時點了煙銜在唇間,他不說話安靜地看著露露掙紮。
進來前,露露還以為這招見效了,江池把持不住暗示她進門,直到前一秒還天真的以為,鉗制她是因為他做這種事就喜歡簡單粗暴,所以自己才會撒嬌求饒。
可此刻面前這雙陰沉甚至帶著點陰鷙的眼睛,分明是在警告她。
但她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男人,她認為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定然會上鈎。於是她笑了笑,故意貼近江池的胸膛,另一隻手試圖去摸索什麼。
還沒往下摸,那隻手也被擒住。
直到江池單手將她雙手按在牆上,她才意識過來,面前這人是成心讓她難堪,露露惱羞成怒:“你不是男人!”
江池嗤笑了聲:“你說的沒錯。”
露露嘗試著伸腿踢他,可惜他手長腳長,根本踢不到。
“你放開我!”
江池漫不經心地對著她吹了口煙。
“是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嗎?滾字不認識?還是聽不懂?”
“呵。”露露也不示弱,哼笑說:“外面那麼多人看著,有本事你讓我滾啊,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男人。”
江池突然笑了聲:“這可是你說的。給你臺階,你不要。”
說完,單手握住她兩隻手腕往外拖,桌上人眼看這架勢,想過來勸,但看江池臉色不對就沒人阻止。
江池將人粗暴往外拖,拖到門口,開門的一瞬,對上了周念錯愕的雙眼。
江池身形一頓,手上的力道不自覺輕了幾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後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將露露往外一推,隨即重重甩上門。
露露哪受過這種對待,穿著高跟鞋一腳踹在鐵門上。
“媽的,江池,你t 不舉!”
“你不是男人!”
罵了幾聲,裡面終於開門,是趙樾開的門,本著人是他帶來的,鬧僵了不好收場才想開門勸她回去。誰知,周念竟然也在門口。
趙樾酒勁兒上來,沖著江池大喊。
“阿池,看看誰來了?”
除了江池,所有人都看向門口,面對眾人好奇中滋生出的嫌惡目光,周念倒是鎮定,一句話沒說,自顧自坐在樓道口拿著筆記本分析資料。
露露睨她一眼,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暗自埋冤今天運道不行,遇到個陽痿男,於是扭頭就走了。
“真晦氣。”
桌上幾人面面相覷,只有姜小小目光兇戾地剜向周念,趙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讓她出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