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李相公的嫡次女。”
楚言和阮珍疑惑的對視一眼,隨後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宮闌夕的二嫂嗎?但用這話介紹,他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宰相李覓之的女兒,倒不會因為對方是公主而怯讓。
繼而她又想起來,以前淮陵侯府漸顯頹勢,最幸運的莫過於七年前走了狗屎運,淮陵侯的嫡長子娶了李覓之的嫡次女,然後就是四年前宮闌夕被聖上賞識,以字聞名天下,給淮陵侯府添了不少光。
楚言蹙了眉:“可是,李二孃深居簡出,鮮少出來參與這些事情。”
李二娘子的騎術很好,但自嫁人後就沒聽說再騎過馬,這麼多年也生疏了吧!
宮闌夕微微一笑,道:“郡主放心,微臣會勸二嫂的。”
莫名的,楚言相信他的保證,接著和阮珍商量定,每隔兩日就去練習擊鞠。誰知武陽聽了大感興趣,居然要每天都練習,長靈長公主自夫君病逝後一直寡居,但很少管束武陽,所以一有熱鬧她就想玩個夠。楚言和阮珍勸了一番,才改為隔日練習一次。
這日出門前,定國公特地讓楚言騎自己的愛駒,楚言拒絕,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為什麼?”定國公大感不解,他的馬溫順又矯健,在京城裡是數一數二的。
因為它叫二小郎。
楚言在心裡默默的回道,嘴上道:“江王給我尋了一匹馬,我若不騎的話,豈不是在說他找的馬不好?”
定國公大為可惜,只得騎著二小郎去了翠峰山上清宮,找靈虛真人喝茶論道。
到了校場,人意外的多,尤其是年輕的郎君們。
“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武陽露出壞笑:“茜茜,他們都是來看你的吧!”
楚言看著她,眼裡露出憐憫的神色,道:“你對自己的容貌這麼沒信心嗎?”
武陽愣住。
阮珍笑的不能自已,添油加醋道:“茜茜不要戳人痛楚,哈哈~”
武陽氣的指著楚言道:“好你個楚言!越來越自戀了!”
楚言對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快步走到江王跟前,意外的發現趙懷瑜也在,她立馬收起了笑。
追過來的武陽原本作勢要打楚言,一見趙懷瑜冷冰冰的臉,也迅速的站好。
阮珍也是大為受驚,想起前天她說的話,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想法,難道江王找了他來指導她們?雖然趙懷瑜的擊鞠打很好,在京城中公認的第一,但、但……
江王見她們三個乖得像三隻兔子,嘴角揚起一抹笑,瞟了趙懷瑜一眼,這人的淫.威多年不減,瞧把三個小娘子嚇得。
他咳了一下道:“十三娘就不說了,十一娘和五孃的球技也不差,你們要取勝的話比較難,我特地讓大郎抽了時間來教你們。”
趙懷瑜本就沉默寡言,此刻見她們三隻蔫鳥,既沒有說話,神色也沒有緩和,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點了點。
楚言不打算接腔,都是阮珍多嘴,才讓江王找的冷麵郎君過來,她自己解決。
阮珍只得扯出一抹笑道:“表哥想的周到,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耽擱趙大哥的事務。”
“會的話我豈會不知趣的讓他過來?”江王嘴角的笑抑制不住,聲音裡的笑意也清晰可見,“你們放心吧!”
阮珍感受到面前的人寒冷氣息,不敢再多說拒絕的話,努力笑的不勉強:“那、有勞趙大哥了。”
楚言和武陽在心裡默默的暗罵阮珍太沒骨氣了。
只是宮闌夕遲遲未到,楚言往門口看了好幾次,終於等到了那個身影,一身白色翻領袍,身姿筆挺,騎馬而來。
“終於來了。”她說。
阮珍別有意味的說了一句:“其實才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