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還真就把這些個告訴他了,孫常華尚了襄陽。
定國公抬高了眉,帶著點不屑道:“我就知道太後會這麼做。”
太後一心鞏固孃家人,原本是看中趙懷瑾給孫家做女婿,後來只能讓襄陽下降孫家。
“但孫四郎為人不錯,待十一娘也極好。”楚言道,他倆人堪稱東都城夫妻相處的表率人物。
定國公卻意味不明的瞟了孫女一眼道:“你沒有看中宮五郎吧!”
“您胡說什麼呢!”楚言莫名其妙的瞪他一眼。
定國公嘿嘿一笑:“沒有就好,他家事比較複雜,你可千萬別被皮相迷住。”
楚言懶得說話了,宮闌夕家裡的事情誰不知?他是淮陵侯的第五子,續弦所出,前面還有三個哥哥,大哥是庶子,二哥是原配所出,宮闌夕是續弦所出,又深受太後聖上的重視和寵愛,但淮陵侯卻不喜宮闌夕這個兒子,所以淮陵侯府算是個是非之地。
不過,雖然家裡複雜,但宮闌夕卻絲毫不受影響,依舊受東都小娘子的喜歡,想嫁他的人比比皆是。
沒看上眼就好,定國公默嘆,宮闌夕這麼個颯颯玉樹的人,襄城公主也是有意的,雖然後來這倆人沒成,但他並不希望孫女再跟李家的女兒産生過節。
回到沁雪院,楚言先去看了韓婉宜,這些日子,她的病情好轉的頗快,現在走路已經不需要別人攙扶了。
周醫官說,韓婉宜的病是被耽擱了,早些那些醫官以補為主,用藥過猛,導致她的身體承受不過來,藥物産生的毒素加重了負擔。
趙懷瑾找的那位李先生是去了幾味大補的藥,但要怎麼在排除毒素的同時補養,李先生並無把握,周醫官也是多番探討,再加上每日針灸,她的病才逐漸好轉起來。
楚言在門口看到她正在屋裡走動,雖然步伐略慢,但落地穩而有力。
“阿婉。”楚言走進來道。
韓婉宜看到她,臉上浮起笑容,朝她走去:“阿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去那裡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回來了,”楚言輕輕扶住她,往榻邊走去,“等你身體康複,我帶你好好在京城玩一玩,下個月北市就開始鬥香了,很熱鬧。”
“早便聽說了,每逢鬥香時,西域的香料商就會紛紛來到京城,展示最上等的香料,整個東都都香氣滿溢,數月不散。”韓婉宜道。
“數月不散誇張了,但香味確實濃鬱,有人受不了,那些日子整日都是打噴嚏,趙——。”楚言猛的止住,趙懷瑾便受不了,那幾日都會告病在家。
韓婉宜疑惑,只見楚言嘴角一絲苦笑,她看了一會兒,道:“來京城的路上,隊伍遇到了劫匪,青郎還受了傷,阿姊有沒有去看望他?”
楚言詫異:“他受了傷?”
“阿姊不知?”韓婉宜愣住,難道是哥哥擔心會讓楚言誤會,所以隱瞞了此事。
“應該已經沒事了。”今天看他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樣子。
韓婉宜道:“若不是阿姊和太公的緣故,青郎應是不會費心打聽,阿婉這病怕是會越來越重。”
“你是韓貴妃的侄女,舅舅也是朝廷官員,青郎又豈會不幫忙?”楚言覺得疑惑,她的表妹生了病,趙懷瑾去了揚州幫阿婉找了醫官,並一道回京,這事透著怪異。
又聊了幾句,讓韓婉宜去休息後,楚言回了屋,取下首飾,看到這兩支簪釵驀地閃過宮闌夕的臉,以及那雙眸光流轉的桃花眼。
她明明是想離宮闌夕遠點,誰知卻經常碰到,她還每次都出了醜,難道是因為她對他的態度太差,所以老天讓她一直出醜?
上輩子的醜出的夠多了,他可沒少看到。
次日,楚言跟宮闌夕相看的謠言傳遍了京城,謠言中還不止他們三個人,韓婉宜不知怎麼了,也被牽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