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闌夕給的?
楚言疑惑的接過, 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對鏤空金鑲寶珠耳墜,做工精細,質地也很好, 居然是禮物。
“五郎說時間來不及, 讓你先將就著戴,等過段時間他送你個特別的。”楚煥說這話時, 憑生一種不正經的語調。
楚言剛剛升起的喜悅, 因為他的這番話澆滅了, 這耳墜的花樣不算新穎但也別致, 而且這是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不管什麼她都很開心,什麼叫“將就”!
“平白無故,幹嘛給我這個,不要。”她氣的一把塞給楚煥,又在楚煥接住前縮了回來,臉上一片不自然的緋色。
楚煥看她這個別扭樣,莞爾一笑:“是我考慮太少不會送禮,所以五郎, 嗯……不太高興。”
今日上午遇見宮闌夕, 先是被調侃了一陣, 楚煥說了自己作為長輩送給楚言的禮物, 宮闌夕一聽就不高興了,直說他身為一個長輩,怎麼能送楚言這種禮物, 他也是年輕,忘了這些,所以給韓家兄妹的禮物又重新買了一份。
下午完成了手中的事,宮闌夕拉著他去南市,逛了好久,才找到了入眼的耳墜,讓他帶回來交給楚言,企圖明顯。
原來是不想讓她戴上楚煥給的耳墜,楚言愣了好一會兒,看著手中的盒子,覺得好笑又開心。
“阿楚先回去了,二叔忙自己的事情吧!”她笑著轉身而走。
楚煥看著她那傻笑的樣子,搖首而去。
回到屋裡的楚言讓青檸出去,坐在妝臺前取下了耳墜,拿著宮闌夕送的耳墜仔細看了看,愛不釋手的,然後戴上,左右看著鏡中的自己,明明很好看嘛!說什麼將就。
晚上用飯的期間,楚言不止一次的摸了耳墜,定國公看在眼裡,心裡一陣冷哼~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從何而來,女大不中留啊!
“無相”在九月二十一日落網,但在逃亡的過程中被不慎墜樓而亡,屍體抬回京城,張京叫了所有跟“無相”有過接觸的僧人來辨認,確認是當初被主持趕出的僧人耿柏,因為資歷不夠,還沒有法名,一直喚的還是本名,入廣化寺也才四個月,就因為數次犯戒而被趕下山。
對於楚言而言,這不是個好訊息,但對京城貴族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因為無相不落網,他們就一直擔心自己的孩子被抓走。
“也不知是真的‘不慎墜樓’,還是被人害死了。”楚言說。
定國公摸著臥在他腿上的大胖貓,有些走神:“死了就罷了,總歸還有別的線索,我再派人去揚州查查。”
楚言點頭。
定國公瞅了眼縮著一團的圓滾滾的元寶,陰陽怪氣道:“明天我叫了宮闌夕過來。”
楚言驚訝的抬頭看他:“為、為什麼?”
“哼~”定國公一扭頭,傲嬌的不肯說話。
楚言滯,她快急死了:“阿翁~您說嘛~”
定國公哂她一眼,抱起元寶,撫摸著往自己屋裡走,回道:“別跟過來,過來我就讓他別來了。”
“……”楚言起了一半的身形停下,阿翁也太壞了。
從上個月開始,定國公府的一舉一動可謂牽扯所有人的眼神,宮闌夕踏進大門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竟然就傳開了,先有兩次送巨勝奴,這次宮闌夕又親自上門——
“不得了了,楚公是認真的。”有人說。
“英雄救美,為了郡主與歹徒搏鬥,任誰都知道該怎麼選,宮經使年少有成,與郡主也是相配的。”另一人回道。
“也是,齊名的兩位郎君,態度卻截然不同,讓我給女兒選夫君,我也如此。”那人回道,語氣中多有不悅。
說話的兩人全然不知自己的聲音並不小,衙裡共事的其他憲臺官員都聽得一清二楚,包括在裡間的趙懷瑾。
他面色不動,清冷不改,手中的筆也未停,仍在批閱卷宗,內心卻波濤翻湧。
中秋那晚,定國公的那一巴掌打的他無地自容,雖然他不後悔,但也知道自己讓國公徹底失望了,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追什麼,前次國公來找他問話,神色不喜不怒,冷淡至極,全然不像之前的喜愛與關懷。
筆下雖在書寫,但身邊的人提醒時,他才發現紙上的字淩亂不堪,早已看不清寫的是何。
“重新補一份吧!”他說。
那人點頭,拿著寫壞了的卷宗去外面燒毀,只是走到外間,大家紛紛往上面瞟去,可惜的是,只有一團團的繚亂,並沒有什麼內容。
其實這些同僚們都不是有意諷刺趙懷瑾,以前楚言追著他不放時,他們雖然時常開玩笑,但也都是認為倆人天作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