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用人呢心翼翼地壓低著聲音問。
婉芝內心轟的一聲,果然她的直接是準的,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嗎?
“出什麼事了?”
“二姐前天出去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了,老爺和太太急得團團轉,派出去好多人找,但就是找不到二姐,太太一直跟老爺吵,二姐可千萬不要出事啊。”傭人嘆了口氣。
“家裡現在沒有人嗎?”
“老爺太太這兩天都早出晚歸的,二姐一直沒有音訊,也不知道是不是……”傭人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大約是意識到自己了什麼不該的話,還輕輕地對婉芝了聲對不起。
掛了電話,婉芝半天沒有動。
她撥通傅齊聲的電話,傅齊聲大約在忙,一開始沒有接聽,後面才又回了過來。
“傅醫生,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的事,剛才在開一個病人的研討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傅齊聲禮貌地問道。陸婉芝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他,他們之間也只有霍曜霆在的時候才會有些交集,這會兒她突然找他,除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婉芝猶疑了一下:“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關於陸晚霞的並且。”
“哦?”傅齊聲的語調往上揚了揚,當初他跟霍曜霆陸晚霞的病情的時候,陸婉芝可是沒什麼反應,她們兩姐妹向來不和,這會兒卻突然關心起陸晚霞的病情來了?
“陸晚霞現在的病情……適合外出嗎?”
傅齊聲斂了斂眉,道:“適當外出是必要的,可以放鬆心情,但是我不建議長期外出,外面的許多事情也許潛意識裡會刺激到她,從而使她發病。焦慮症是神經病類疾病中最常見的病情之一,如果發病的時候沒有人在身邊,很可能會出事。”
婉芝沉默下來,陸晚霞知道自己的病情,可她一個人會去哪裡呢?
“尤其是在人多氣悶的地方會有慌亂、緊張、坐立不安,從而導致出現呼吸困難等現象,所以作為醫生來講,我不建議在這個時候外出。”傅齊聲最後下了結論。
婉芝張了張嘴,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好的,謝謝傅醫生,麻煩你了。”
“是不是陸晚霞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突然想到她的病情,所以才問問。”婉芝含糊著應付過去,隨即掛了電話。
傅齊聲望著黑屏的電話,看了眼對面的霍曜霆。
霍曜霆語帶諷刺地道:“你起謊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研討會?我可不記得我懂醫。”
“在你沒來之前,我的確開了一場研討會。”傅齊聲挑著眉回答,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這位爺突然造訪,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老太太可能要發力了。”
“這你找我也沒用,我只負責看病,不負責解愁。”傅齊聲攤了攤手,作無能為力狀。
“她想扶持霍啟迪上位的心思一直沒變,我估計這次回國,就是蹦著這一個目的來的。老太太在國外居住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之間就回來了?又為什麼突然之間好像急哄哄地要讓霍啟迪上位?”霍曜霆看著傅齊聲,手裡把玩著傅齊聲辦公桌上的鋼筆。
傅齊聲看了他一會兒,忽而低下頭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老太太在國外的私人醫生是你當年醫學院的師兄?據你們關系還不錯?”
“霍曜霆,調查人的本事還是非你莫屬。”傅齊聲淡淡地著,這一句話也聽不出是褒義還是貶義,但隨即加了一句,“這事兒我會看著打聽,但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每個醫生在入行前都宣誓過,不會輕易出賣自己的職業道德。”
“原來你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年輕人?”霍曜霆搖搖頭,相識後取笑。
“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婆打電話來為什麼?”傅齊聲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打聽陸晚霞的病情,這你在剛才的回話裡都已經回答了,需要猜嗎?”
“你老婆跟陸晚霞可是有恩怨的,什麼姐妹情深,不存在的,她為什麼會突然特意打來電話關心陸晚霞的病情?””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清楚為什麼。”霍曜霆與傅齊聲面面相視,各懷心思。
外面天氣陰沉沉的,黑壓壓的烏雲彷彿要將天際線壓平,醫院的牆角滿是斑駁,每一片磚瓦都帶著歲月的故事。
沉默良久,傅齊聲終於出了自己的疑問。
“難道陸晚霞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