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呢？你把她關在哪裡？”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在潛意識裡，人的語氣是可以冷成這個樣的。

霍曜霆面色不改，反而問道：“她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

“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演戲？昨天我親眼看到你從警局帶走了她，韓俊想必發現後面有人跟蹤，一腳油門闖了紅燈就為了甩開後面的尾巴。”婉芝著彎下腰，對韓俊豎起了大拇指，“韓助理，車技真的不錯，不去當保鏢可惜了。”

韓俊面無表情，無動於衷地望著前方，對她視若無睹。

“婉芝，你恐怕是誤會了吧？”

“誤會？霍總，你不會想告訴我，昨天我看錯了吧？”她譏諷地笑了起來，從前心裡對他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為什麼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為什麼他離她好像越來越遠了？四年前的霍曜霆，盡管也是城府極深，可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有辦法諒解，可四年後，她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了。

“婉芝，有些事情何必執意抓著不放？這些原就不關你的事情，你和陸家的緣分早就到頭了，你父親從前也沒有對你多親。”

“這樣就能洗掉我身上陸家的血了嗎？”婉芝的嘴唇微顫著，雙目有些失神，沒有想到霍曜霆居然能夠這麼冷靜地出這些話來，他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他臉色已經淡了下去：“看來你是忘了當年你母親是怎麼出事的？如果你忘了，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複習複習。”

婉芝頭腦一下空白：“你什麼？”

霍曜霆推開車門下了車，強勢的抓住她的胳膊，不顧婉芝的掙紮用力把她往車裡塞，婉芝整個人因為他剛才那句話處於懵裡懵懂的狀態，直到上了車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車已經開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憤怒地盯著霍曜霆，如果不是他睜著眼睛瞎話，或許她不會對這個男人如此失望。

“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去看望你的阿姨了？”

“你對我阿姨做了什麼？”

她這句話一出，霍曜霆的臉色突然一變，可他這一眼，卻看得婉芝心碎，這一眼裡包含著失望、慍怒、傷心，然而只是一秒的功夫，他笑了起來。

“婉芝，你現在把我想成是什麼人了？你的敵人嗎？我們現在已經是站在對立面的關繫了？還是很在真相沒有大白之前，你就已經把我定了罪而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你需要反駁嗎？霍曜霆，你在乎別人的看法和感受嗎？你從始至終都只在乎你自己不是嗎？不要的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在利益面前，我不也是可以隨意被拋棄的嗎？反正四年前你已經做過一次了，再多第二次又有何妨？”

霍曜霆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去，可婉芝卻覺得大快人心。

他淡漠地望著她，眼裡早已沒有了任何溫度，那眼神，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著他，起來啊，他們兩個人，其實早已經無路可走了，如果當時他不強行把她帶回來該有多好？

“這件事，你記了四年。”他沒有任何溫度任何情緒地道。

“不然呢？難道霍總是覺得我應該忍氣吞聲，不應該覺得委屈覺得冤枉？還是我應該覺得自己活該被你拋棄？在你眼裡，我連一點點利益都比不上吧？當初韓家給了你那麼多好處，還讓你躲過了霍老太太的雙重夾擊，只是讓你娶一個人而已，確實值得，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娶了韓家的千金，能帶來多少利益和資源。”

婉芝笑著，漂亮的臉上看上去卻又全無笑意，她總是這樣，著反話的時候也要漂亮地。

“婉芝，你不必拿這些話來激我，已經過去四年了。”

“因為已經過去四年了，所以這些發生過的事情都可以當做不存在嗎？原來在霍總眼裡，過去了的事情就真的只是過去了而已。”

那那些感情呢？過去的那些感情又該怎麼算？

她心裡疼得像是有千百把刀在紮著自己的心，可在他面前只能強顏歡笑。

原來到頭來，她所受的那些痛，在他眼裡，不過是已經過去了的過去而已。

“你何必一直曲解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婉芝看向了窗外，開啟了車窗，冷風吹進來，刺痛了她的臉，她才恍然覺得清醒了一些。

“霍曜霆，其實你不必向我這些，四年前，你不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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