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聲憤而離去,婉芝躊躇了片刻,慢吞吞地下了樓,卻見白薇已經淚流滿面,整個人顫抖地不能自已。
她忙沖上去抱住她,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既然這麼捨不得,為什麼還要那些狠話來傷他?我都看得出來你關心他,你難道當他是瞎的嗎?”
白薇圈著婉芝的腰,覺得心口彷彿少了一塊似的那句我不愛你,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用最冷靜的語氣出來,她渾身都在顫抖,令婉芝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
“你又何必這樣?我看傅齊聲人挺好的,看上去也很喜歡你,為什麼你不肯接受他呢?”
白薇哭得令婉芝心裡分外難受,她跟阿薇認識這麼久,從未見過她這般難受過,在她的印象裡,阿薇是那種樂觀開朗又大方的女孩,什麼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何曾有如此傷心過?
“你們八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婉芝附在她耳邊,輕輕地問道。
並不是她故意要偷聽他們講話,而是剛好她就坐在二樓的轉角處,樓下的聲音輕易就能傳到她耳裡。
聽到八年前的時候,婉芝便有些震驚了,阿薇從未對傅齊聲表現出過過分親暱的舉止和態度來,她一直因為他們相識於四年前,就像她認識傅齊聲那樣的那麼簡單。沒想到四年前他們在西城再次相遇,其實就已經認出對方了,可這兩個人居然不動聲色地彼此裝了四年?
阿薇的眼淚彷彿沁濕了婉芝的心,不知怎的,她的眼眶也開始有些泛紅。
白薇此時的腦海裡卻全都是傅齊聲的模樣,八年前那場遊戲人生般的邂逅,本就只是一場鬧劇,偏偏她和他都當了真,彼此記得了八年之久。
四年前在西城第一次見到傅齊聲的時候,她還記得自己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會再遇到傅齊聲,當初他們分開的時候,她早已抱著此生不會再見的想法。
可是命運真是弄人,最後居然讓他們在西城重逢。
“你還記得八年前,我母親去世那段時間,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嗎?”白薇終於從抽泣中緩過神來,離開婉芝,面上仍掛著淚水,但情緒顯然已經好轉了許多。
婉芝點了點頭,怎麼會不記得,白薇跟她母親的感情最是深厚,她母親當年生病去世的時候,白薇的世界就好像是崩塌了一般,最後她幾乎是逃避現實般地逃去了洛杉磯,在那裡住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我在那個時候認識傅齊聲的。”她將視線看向了窗外。
往事還歷歷在目,她原以為自己會很快遺忘,只是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直到重新遇到傅齊聲她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忘掉他,有些人她以為只是匆匆過客,不曾想居然在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那一年白薇二十一歲,在洛杉磯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包下了一間長包房,每天活得醉生夢死,夜夜笙歌,抽煙喝酒,無所不做。
有一天她的狐朋狗友阿k突然偷偷附在她耳邊告訴她:“阿薇,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你的房間,等你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阿k笑得很是曖昧,眼神裡還有著白薇所熟悉的戲謔,她心裡隱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卻還是笑著接受了,那段時間她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的靈魂,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去了哪裡,每天活得好像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
阿k他們把她送到酒店門口之後打了個長哨,曖昧地沖她擠眉弄眼,她那時候已經有些微醉了,步伐有些不穩地回到房間,拿出房卡刷的一聲刷開了房門。
偌大的套房內寂靜無聲,她開啟了房間內的燈,走到外間時,腳步徒然止住,見到沙發坐著的那個少年徒然嚇了一跳,酒精在慢慢揮發著,燈光下她那張臉紅撲撲的,像是隻紅蘋果般。
“你就是阿k所的禮物?”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少年眉清目秀,雙腿修長,長相英俊,穿著一件白襯衫,恍然間令她想起大學裡騎著腳踏車的學長。
他黝黑的眸光朝她掃去,她竟一個激靈,往前走了幾步,挨著他坐下,歪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問:“怎麼不話?”
少年仍舊沉默一對,白薇的酒氣已經湧了上來,伸手鉗住他的下顎,驀地靠近他,呼了口氣,少年眼裡閃過一絲嫌棄,卻沒有推開她,她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手指在他的臉上摸索著。
“面板真好,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一。”他終於還是開口了,聲音清清冷冷,甚是好聽,彷彿一下沖進了她的心裡。
她嘿嘿直笑,原來跟她童年啊,忽地吻住了他的唇,少年的唇冰冰涼涼,跟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冷,白薇越吻越熱烈,不受控制地想從他嘴裡索要更多。
她驀地起身,毫不含糊地跨座到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吻得越來越急。
少年起先還正襟危坐,整個人身體崩的直直地,動都不敢動,可她的吻實在太熱烈,不多時,他整個人彷彿被他點燃了,雙手不由自主地扶上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