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聲十分配合地回頭看了眼婉芝。
“你不必神神叨叨的了,要趕緊,不就快走,不要妨礙我工作。”霍曜霆又重新低下頭去,沒有任何要和傅齊聲絮叨的意思。
傅齊聲喝了口水,:“陸江河請院長讓我去他家裡為他女兒看病。”
婉芝拿著畫筆的手一個哆嗦,連霍曜霆都又抬起了頭,如果是請別的醫生倒也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可傅齊聲是個精神病醫生,請他上門看病,這其中的門道卻有些深。
“你繞了半天,是想今天出診的地方是陸家?”
“陸晚霞對霍啟迪真是情深義重,霍啟迪要跟她離婚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和心理壓力,大概陸江河夫婦也覺得她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委託我上門,結果她忽然呼吸困難,渾身痙攣,被送到了醫院,我初步診斷,陸晚霞患上焦慮症無疑了。”
焦慮症?婉芝湊到了他們這邊,盯著傅齊聲問:“能治好嗎?”
“這得看她自己,目前看來,讓她焦慮的是霍啟迪,但這個焦慮源頭恐怕很難消除吧?她對霍啟迪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執念?”傅齊聲問向婉芝,“他們難道不是各取所需才結婚的關系嗎?看來陸晚霞對霍啟迪是真愛?”
“真不真愛我不清楚,但陸晚霞為了嫁給霍啟迪沒少折騰。當初霍啟迪會娶她,不也是因為她謊稱自己懷了霍啟迪的孩嗎?”
傅齊聲中途接了個電話,婉芝看向霍曜霆,霍曜霆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電腦上,彷彿對這個話題沒有什麼興趣。
傅齊聲掛了電話,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確診為焦慮症了。”
其實不需要再有什麼醫院的確診了,像傅齊聲這樣的專家,如果他是焦慮症,那基本不會出現什麼差池。
“陸江河現在的處境可以用四面楚歌來形容了。”霍曜霆忽地冷笑出聲,“上午的時候他還跟霍啟迪開了會,不過我聽,會議全程他都沒有話的份,不出所料,他即將成為霍啟迪的棄。”
婉芝心下一凜,手有些發抖,霍曜霆沒有感情地分析著這些,在她眼裡像是一個冷血動物,霍啟迪當初拉了陸江河一把,不也是看在了陸晚霞的面上嗎,如今兩人夫妻關系破裂,就要連合作關系都撕碎?
“他們的合作關系難道這麼容易就能被打破?陸氏也投了錢,同一個合作的專案,霍啟迪難道還想單方面違約不成?”
“陸氏投的那點錢根本算不了什麼,大頭全是霍氏的,霍啟迪要是想把陸江河從這個專案裡扔出去,有的是辦法。”霍曜霆靠向椅背,半眯著眼看著婉芝,“這個時候,你該不會對你父親心軟了吧?”
婉芝嚥了咽口水,沒有回答。
“我給過他機會,可惜他不撞南牆不回頭。”
在霍曜霆眼裡,陸江河落得現在的下場,只能用咎由自取來形容。
“你們現在難道該關心的不是陸晚霞的病情嗎?我看以她現在的狀態,多病發幾次就回不來了。”傅齊聲打破他們兩人之間沉默的對視,故意把話題挑開來。
“我為什麼要關心一個跟我無關的人?”霍曜霆反問道。
婉芝表情複雜地看著霍曜霆,霍曜霆的一點都沒錯,她無法否認,可他的冷血也讓她微微有些發顫,她問傅齊聲:“霍啟迪知道了嗎?”
“陸家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陸晚霞現在的狀況才讓我上門出診的,你霍啟迪知道了嗎?不過陸晚霞自這個關頭患上焦慮症,這離婚官司可又有看頭了。”
婉芝忽而收拾好東西,迅速往外走,邊走邊:“我去看看。”
霍曜霆居然沒有任何阻撓的意思,傅齊聲詫異地問:“你不怕她去了出什麼意外?”
“現在這種時候,陸江河會讓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出意外?”霍曜霆挑著眉反問,霸氣十足。
傅齊聲立刻心領神會,笑了起來。
“婉芝已經走了,你也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了,陸晚霞的焦慮症,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