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站在他身邊有多困難,而是她無法服自己在很多事情仍舊模糊的情況下站在他身邊,陸晚霞的死因,陸江河的下落,林紓究竟隱瞞了什麼,現在想來,就連她阿姨的事情都存在著疑點,那麼多還沒有弄清楚明白的事情,她要怎樣和這個諱莫如深的男人心無芥蒂地走在一起?
霍曜霆見她愣神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兀自清冷一笑,婉芝是什麼樣的性格他自然是瞭解的。
他摸摸她的頭,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不必勉強自己。”
她笑了笑,不再話,繼而是無止境的沉默,他們在無話可的時候也就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沉默。
……
楊興很快就把江海的底細查了個清楚,可他不知道婉芝究竟要這個江海的資訊做什麼,江海那樣的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吧,查到些什麼了?”
楊興蹙眉盯著她,第一次用十分嚴肅的表情問她:“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之間要查這個江海?”
婉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認識楊興是她的幸運之一,至少在西城,很多她自己無法辦到的事情,楊興卻可以輕而易舉地辦到,可她也不知道,這對楊興來是幸運還是不幸。就像她經常會想,對霍曜霆來,跟她這般糾纏不清,究竟對他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有人告訴我,是這個江海把我父親逼到了絕路,繼而害得我父親下落不明。”
“是誰告訴你的?”楊興咄咄逼人地問道,隱隱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詭異,可一時半會兒他又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韓秀。”對於楊興,婉芝實在做不到隱瞞,她和楊興如今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對他隱瞞,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果然,楊興一聽韓秀這個名字,眉頭驀地緊緊皺起。
“你還真相信韓秀的話?韓秀存著想害你的心這麼明顯,你吃過她幾次苦頭了?到現在還不長記性?”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必要騙我,她自己都焦頭爛額,哪裡有心思來害我?”
“她有沒有心思來害你我不知道,但她恨透了你倒是真的,要不是你的出現,霍曜霆至少表面上跟韓家還是和和氣氣的,這會兒卻已經撕破了臉,你以為這其中沒有你的一份功勞?你知道現在外面都怎麼韓家的嗎?韓家扒著霍曜霆的這四年聲勢不升反降,被霍曜霆不知不覺吸光了所有的血,這次離開霍曜霆之後,不定從此就一落千丈,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聲勢了。你也知道韓秀是個多要強的人,她聽到這話你以為會開心?唯一能找到的出氣筒也只有你,你還偏偏覺得她這會兒沒功夫搭理你?”
楊興著著,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婉芝看著很是精明的一個人,其實心裡卻柔軟的要死,根本不像她努力偽裝出來的那種強勢。
“楊興,你就別拐彎抹角了,快跟我,這個江海到底是何方神聖。”婉芝戳了戳楊興的胳膊,不耐煩地道。
楊興嘆了口氣,她總歸是不會聽自己的,如果有誰能勸的動她,大概也只有霍曜霆了。
“這個江海,是江家的四少爺,江老爺一共生了四個兒,他是最的一個也是最受寵的一個,目前掌管了整個江氏旗下所有的賭場,在江家的聲勢是最大的。聽他這個人是個典型的紈絝弟,但就是有本事把江家的産業做穩做大,做起事來手段狠厲,這一點跟霍曜霆倒是有的一拼,不過外面對於他的那些傳聞基本上都是假的,因為這位江家四少實在太有個性,任何一個標簽按在他身上都會被他親自打臉,所以……”楊興到最後,攤了攤手,做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婉芝的眼神卻在發光:“你這樣,我反倒很是有興趣見一見這個江海。”
他立刻沉下臉來:“陸婉芝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亂來,江海這樣的人不是隨隨便便能惹得起的,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你好像很忌憚他?”
“不是我很忌憚他,而是他們那種行業,吃人不吐骨頭,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惹上這種人,多半沒有好果吃,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跟他起正面沖突,這樣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婉芝笑眯眯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