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齊聲這天早早就睡下了，誰想突然被門鈴吵得不可開交，他從貓眼裡望出去，一看外面站著的人是霍曜霆，便完全失去了開門的慾望。

霍曜霆又按了幾聲門鈴，眼前的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不耐煩地重重拍了拍門：“傅齊聲我知道你在裡面，別裝死。”

傅齊聲嘆了口氣，門把手一拉，轉身躺回了沙發：“霍總，這大晚上的你跑來騷擾我是什麼意思？”

“老太太進醫院了。”霍曜霆自顧自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酒來倒上，像在自己家裡一般自若。

傅齊聲抬起了臉，問：“為什麼？”

“不知道，宋美戚將訊息封的很嚴。”

“你這麼急跑我這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訊息？”

霍曜霆喝了一口酒，挑眉道：“當然不是，只是醫院方面的人脈你比我要多一些。”

傅齊聲一口老血在口裡沒有來得及噴出，果然，霍曜霆這種人才不會去管別人的死活，要做的事情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得第一時間騷擾到對方。

“霍曜霆，要論人脈，我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關於老太太的事情對我來是雷區。”

傅齊聲嘆了口氣，臉埋在沙發裡，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霍曜霆滿意地將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往門口走：“那我就等你的好訊息，先走了，你可以睡了。”

“霍曜霆，以後這種事情打個電話不行嗎？非要親自跑來一趟，你是活在古代嗎？”

霍曜霆揚了揚手，門砰的一聲響。

傅齊聲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輕輕擰了擰眉。

霍老太太……連夜進了醫院？

……

“聽昨晚整個急診都亂了套，不過後來院長一來，搶救過後就安排了vip病房，安排了專項醫生和護士，霍氏包下了整個vip一層，沒有人能夠接近老太太的病房。”

清晨的茶餐廳裡，盡是來喝早茶的青年人，傅齊聲在靠窗的位置邊往咖啡裡加糖塊，便將剛剛得來的訊息分享給霍曜霆。

霍曜霆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你昨晚沒有回家？”

“公司離這裡近。”

“又在公司裡待了一整夜？你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你老婆還懷著孕，你這麼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不好吧？”傅齊聲低嘆一聲，突然有點可憐陸婉芝了，不過依照陸婉芝的性格，應該也不像是那種需要分分鐘粘著霍曜霆的女人。

“知道老太太因為什麼連夜進醫院的嗎？”霍曜霆根本不接他的話，兀自繞著自己的話問道。

“據是突然昏厥，具體原因未知，不過聽昨晚很多腦科專家都連夜趕去醫院了，搶救了兩個多時才從危險中脫離出來，我猜應該跟腦科方面的疾病有關。”

“腦科……”

“最近霍氏裡鬥爭很厲害？”傅齊聲冷不丁轉了話題。

霍曜霆反問：“什麼時候不厲害？”

“這次進院後出來，老太太估計會加快步伐，你可要心了。”傅齊聲出聲提醒道，雖然他並不是那個圈裡的人，可也是看著霍曜霆過來的，那個圈有多嫌貧愛富，又有多冷漠無情他是知道的。

霍曜霆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表面的雲淡風輕，背後所付出的所面對的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現實的背後往往都是殘忍的真相，很多人選擇避而不見，只有少部分人選擇正視所謂的真相。

“齊聲，你相信我能全身而退嗎？”霍曜霆突然問他。

傅齊聲挑眉，不疑有他：“當然，你可是霍曜霆。”

好像所有人都相信他，無所不能的霍曜霆怎麼可能會被打敗？

霍曜霆斂眉低笑：“我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

傅齊聲忽地收斂笑容，這可不像是霍曜霆會出來的話。

清晨的茶餐廳多了一份市井的喧囂，霍曜霆嘴角掛著淺笑，一下一下地撥弄著咖啡盤上的咖啡勺。

韓俊急匆匆地穿過大半個餐廳，額頭布滿了細汗，沖過來的時候險些控制不住腳下的力道，雙手撐了一下桌面才堪堪讓自己站穩。

傅齊聲不由看向他，韓俊此人不管是為人還是做事都極為沉穩，他從未看他如此驚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