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這些日原來幾乎都是陰雨綿綿,鮮少出現太陽。
霍曜霆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俯瞰這個城市的光鮮,他一身黑色西裝,襯得整個辦公室異常的肅穆。
背後的門輕輕被人開啟,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傅齊聲來到他身後,跟著他的視線看向外面的高樓萬丈,霍曜霆的這個辦公室,幾乎佔據了整個西城最好的位置,在這裡能看到外面的海市蜃樓,若沒有一個健康的心智,很難不被迷惑。
“你怎麼來了?”霍曜霆淡漠地開口,打破了傅齊聲可以維持的沉默。
傅齊聲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不會主動開口。”
只見霍曜霆挑了挑眉,傅齊聲便又問:“真的不去參加葬禮?”
“老太太閉眼前最後一句就是不要讓霍曜霆出現在我的葬禮上,你認為我去合適嗎?”臉頰上彷彿被陰影遮蓋住了部分重要的表情,霍曜霆的臉上也只剩下了那抹比從前更善於偽裝的笑意。
“她到死都沒有承認你是霍家人。”傅齊聲嘆了口氣。
霍曜霆聳了聳肩:“是啊,可是誰在乎呢。”
“你這幾年有後悔過嗎?”傅齊聲看向了霍曜霆,這幾年,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總覺得,霍曜霆比以前更加陰沉不定,更加令人望而生畏,他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就連曾經想要接近他的人,數量都在慢慢地減少。
霍曜霆回身從酒櫃拿了一瓶酒兩個杯,向傅齊聲示意,傅齊聲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不是從來不在工作時間喝酒的?”
“今天高興,喝一杯又能怎樣?”
“你這話讓別人聽到恐怕會誤會,老太太的葬禮,你卻高興地想喝酒。”
“難道不應該嗎?”霍曜霆的眸光瞬間暗沉,想起那些陳年往事,他內心的波濤洶湧就有些按捺不住。
他果真一口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開始倒第二杯,傅齊聲也不攔著他,看他一杯杯的喝,酒杯一次次地見底,上好的紅酒被他當成了二鍋頭喝,簡直是浪費。
“聽老太太死後將手裡百分十八的股權都交給了霍啟迪?”
“意料之中的事情,何必大驚怪。”
這幾年,老太太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去世前的幾個月更是加緊時間為霍啟迪鋪路,然而霍氏早已被霍曜霆層層把控,想要鋪路並不是一件難事,老太太為此心力交瘁,加速了死亡。
“你準備如何應對?”
“你認為我會將一個紈絝弟放在眼裡?忘了兩年前他是如何慘敗的嗎?”霍曜霆的眼裡已經有些許迷離,但到霍啟迪的時候,卻有著一股不可言的不屑和傲慢,在他眼裡,霍啟迪從來也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兩年前,霍啟迪先前和陸氏合作的房地産專案接近尾聲,卻忽然出現資金斷裂,從而導致專案一度擱置,就連當初十分看好這個專案的享譽國際的知名投資公司rh都不再進行追資,並以霍啟迪騙取投資金為由將霍啟迪告上了法庭。
這個案件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為rh打官司的正是已經享譽西城的著名律師司城,司城對霍啟迪可謂毫不手軟,大有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勢,而rh方面,早前就已經收集了所有證據,這個案件對於司城來不費吹灰之力,與rh強強聯手,打得霍啟迪根本無力還擊。
霍啟迪自然輸了官司,令霍氏蒙羞不,還賠了rh一大筆錢,他的名聲從那時起在霍氏高層心中就一落千丈,不管老太太再怎麼為他鋪路也無濟於事,霍啟迪早就落得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的名聲。
反觀霍曜霆,娶了韓佳佳,與韓家聯手之後,還開拓了食品屆,令霍氏的手伸向了更多更廣的領域,霍啟迪在他面前,熟的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令霍啟迪輸的一敗塗地的那個專案,最後還是交由霍曜霆重新規劃執行,才又步入了正規,如今那個樓盤已全數賣空,霍氏賺的盆滿缽滿。
傅齊聲一路看下來,不得不佩服霍曜霆的手段,他總有一石二鳥或者更多鳥的機會,在你措手不及的時候正中你的要害,所以做霍曜霆的對手,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相反,是一件及其可怕的事情。
“老太太一走,你的心腹大患就徹底解除了。”
霍曜霆垂著眸,自嘲一笑,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韓佳佳去了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