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這般明顯的挑釁,已經著實惹得霍曜霆不快,霍曜霆不動聲色之間,卻已經讓其他人紛紛別開了視線,大氣不敢喘一聲。
如果這裡有人敢得罪霍曜霆的話,那麼非江海莫屬,在西城,誰不知道江海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霍曜霆,你總裝出一副好像非她不可的樣,其實依我看,她對你來也完全沒有那麼重要嘛,你還不是該舍棄就舍棄,如今把她留在身邊,更多的只是不甘心吧?四年前她走就走,沒有哭天喊地,也沒有求你一個字,你心裡不甘心,你覺得她根本不在乎你,而你只是為了要那種征服的感覺,一旦她臣服於你手下,其實她對你的吸引力也就到此為止了,是嗎?”江海笑眯眯地望著他,胸有成竹地道。
都霍曜霆這個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其實真是如此,他對身邊的任何人都能硬下心腸來,當初所有人都以為陸婉芝會是個例外,但他用事實證明,陸婉芝在他心裡,也不過爾爾。
“江海,你未免有些太自以為是。”
“難道我的不對,那還請霍總指教指教?”江海吊兒郎當地著,抄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並沒有喝很多的酒,可是徒然之間卻有些醉了。
霍曜霆睨了他一眼,卻不話,起身要去找人。
“你當初如果把她看得跟陸婉芝一樣緊,她又何至於會出後來的事。”
霍曜霆身形猛地一顫,回身看向江海,江海卻將腦袋抵著椅背,手裡晃著酒杯,臉上又出現了那種若有似無的哀傷,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故人,整個人身上的戾氣褪去,這種獨有的柔情,只有在想起某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有。
“江海,我早就勸過你,對她死了這條心。”然而,霍曜霆卻殘忍地著。
“如果我讓你對陸婉芝死了這條心,你又是什麼感想?”
“你不要給我扯陸婉芝,這根本就是兩回事。”霍曜霆低沉地道,不再看江海一眼,抬步出了會場。
身後的喧囂彷彿瞬間被掩蓋。
當霍曜霆頎長的身形出現在女衛生間門口時,著實吸引了不少人圍觀,他靠在外側的牆上等了許久都未見婉芝的身影,索性抓了服務員去裡面直接尋人。
沒想到服務員出來時卻對他搖了搖頭:“裡面沒有霍總要找的人。”
霍曜霆眸光立刻一陣寒冰:“找仔細了?”
“每一個隔間都找過了,確實並沒有人。”服務員很肯定地再次重複了一遍,心裡卻膽戰心驚的,都霍曜霆喜怒不定,生怕自己一個不心錯了什麼話惹怒他。
霍曜霆神情一冷,忽而從電梯裡出來好幾個警察,其中為首的就是負責陸晚霞案件的秦紹。
秦紹率人走進案發現場,視線觸及到昏迷在房內的陸婉芝時,猛地一怔。
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手裡還拿著一把染血的刀……秦紹心裡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秦隊,這是報案人。”
被推上來的是一個今天剛好值夜班的清潔員,她看上去年紀不大,最多也只有二十出頭的樣。
“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
姑娘整個人戰戰兢兢的,連話都不清楚,聲音聽上去哆哆嗦嗦:“就……就在我報警之前,前臺這個房間退房,要查房,結果我一進來就……”
“在你來之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這裡?”
姑娘搖了搖頭,臉色蒼白。
秦紹又轉而對手下道:“去查查監控,另外再去查查這個房間是誰開的。”
“是。”
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秦隊,這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林紓嗎?”
秦紹目光驀然一眯,迅速沖過去,死在那裡的人果然是林紓,她臉色蒼白,胸口被捅了好幾刀,一身的血,血流滿了周遭,染紅了淺灰色的地毯。
他又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陸婉芝,心裡無端端升起一股煩躁。
追查了這麼久,沒有找到林紓,結果居然死在了這裡?她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陸婉芝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她們兩者之間在今天晚上究竟有什麼聯系?
他忽地感到一個冰冷的視線彷彿停留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就見霍曜霆立在門口,整個人在陰影中,格外觸目驚心。
“霍總,好久不見,你也在這裡。”秦紹先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同他打招呼,霍曜霆私底下是怎樣幹涉他們查案的,他仍舊記憶猶新。
“想來出了命案,我暫時帶不走她,是嗎。”
秦紹仔細觀察著霍曜霆的反應,霍曜霆比他想象的要平靜許多,完全沒有一點波瀾,就連涉及到陸婉芝的事情,他都能如此沉穩冷靜嗎?
“霍總,陸婉芝現在是重點嫌疑人,我們需要她的配合調查,什麼時候可以領人了我自然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