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曜霆卻沒有一點表情，淡漠地看著傅齊聲，像在聽一件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問道：“這是現在新的洗白思路？”

“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我沒有必要替韓佳佳話，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傳達給你而已，而且她的産前抑鬱已經到了中度，我擔心會影響到她肚裡的胎兒。”

“所以呢？該怎麼治？”

傅齊聲突然眯了眯眼，像是打量著他：“你好像真的一點也不關心這件事？你對韓佳佳真的沒有一點點感情？”

“我對她有沒有感情，你不清楚嗎？”

“那她肚裡的孩呢？霍曜霆，你把人家肚搞大了，既然選擇讓人家生下來就要對此負責，何況她肚裡的孩也是你的孩，你總不希望將來自己的孩出生是個不健康的孩吧？”這一點傅齊聲著實看不懂霍曜霆，一個男人就算再不愛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既然已經替他懷孕，總該會對孩有些感情的吧？

然而從霍曜霆身上，根本看不出來。

“齊聲，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會多管閑事的人。”

“韓秀逼著我替她女兒看病，我能怎麼辦？”傅齊聲攤了攤手，他只是醫生，哪裡鬥得過上層的意思。

“行了，你的意思我也聽明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她再這麼下去，我懷疑肚裡的孩都會保不住。”

霍曜霆已經站了起來，側身回頭看向了他：“那又怎樣？”

傅齊聲的動作微頓，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霍曜霆嗎？他認識的霍曜霆，雖然城府頗深，但重情重義，怎麼可能不顧自己孩的死活出這種話。

兩個人對望著，霍曜霆的眼神依舊是淡漠而疏離，還透著一股森森的冷意。

“她的孩，與我何關？”末了，霍曜霆清清冷冷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令傅齊聲的身體猛然間僵硬，手裡的筷差點脫落。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清楚。”

“就是字面意思，你明明已經聽清楚了。”霍曜霆勾起唇角，在傅齊聲的注視下徑自上了車，這字像離弦的箭一般，在寂靜的早晨揚長而去。

傅齊聲幹脆丟掉筷，將面前的碗往前一推，再也沒有了食慾。

霍曜霆的很清楚，就是字面的意思，字面的意思就是……韓佳佳的孩跟霍曜霆無關？她肚裡的孩不是霍曜霆的？

怎麼可能？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而不管是韓佳佳還是韓秀，那個神情，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似乎認為孩是霍曜霆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為什麼霍曜霆會比孩的母親更清楚這個孩的來處？

難道……從韓佳佳懷孕伊始霍曜霆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自己的老婆懷了別的孩，他卻顯得無動於衷，甚至連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傅齊聲恍然之間覺得或許在很久之前霍曜霆就已經開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霍曜霆親自開車送婉芝回去，期間誰都沒有先開口，到了公寓樓下，婉芝正打算下車，胳膊卻忽地被他抓住了。

她一回頭，霍曜霆頃刻之間欺身而來，她下意識地想閃躲，可下顎被他鎖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婉芝，聽話一點，乖。”他的語氣居然出奇的溫柔，低低地，像溫泉一般滑過她的心裡。

一瞬間，心裡那股悸動如四年前一般在心裡升起，婉芝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下意識地撇開他的手，譏誚道：“霍總，我們之間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我對你太太可是怕了，麻煩你好好對待她，不要讓她像個發瘋的神經病一樣到處找我的麻煩，我還想好好活下去，不想這麼快英年早逝。”

“你這張嘴，我聽著比她厲害多了，真要吵起來，她未必是你的對手。”他的語氣居然有那麼一絲絲寵溺，就連臉上都是難得的溫柔。

婉芝看的有些呆了，他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可不敢，她肚裡可懷著龍胎呢，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擔待不起。”她著，手已經啪嗒一下解開安全帶，撇開霍曜霆的鉗制準備下車。

可霍曜霆卻沒有鬆手，忽地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照顧好自己，要是這次的事情再發生，我會強制搬來跟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