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姨不是有兒嗎?我卻從未聽你提及過。”
“他……阿姨出事的阿年,他就生病去世了啊……”她不會記錯,那一年母親和阿姨一起出事,沒過多久,當年還的表弟也得了不治之症,不久就去世了,她還去他的墓地祭拜過,記得清清楚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活著?”意識到霍曜霆這話的不簡單,婉芝突然之間不知怎麼的,渾身一顫。
在看到霍曜霆的目光之後,她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怎麼可能?
“你當真以為你阿姨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婉芝,你應該記得,林紓死之前去找過你阿姨,至於她們之間究竟了什麼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你認為林紓的死跟我阿姨有關?可林紓死的那天我阿姨整天都待在療養院裡,她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況且她不會想要害我。”婉芝沒來由的情緒激動起來,可還是極力剋制著不對霍曜霆發作。
“沒有人規定殺人一定要親自動手。”他一語戳破婉芝抱有的希望,可即便他不,這個道理她也是懂的。
“還記得你公寓裡的那隻手機嗎?為什麼在你被關押的時候,那隻手機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你家裡?還恰到好處地排除了你的嫌疑?兇手本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而這個把手機放到你公寓裡的人,表面上來看似乎是想嫁禍給你,實際上卻是在幫你,只能明一個問題,這個人並不希望你出事,是什麼樣的關系,才會冒險為你洗脫嫌疑?”霍曜霆話已至此,再愚笨的人也能聽懂他的意思。
“所以你才會認為林紓的死是我阿姨做的?”
這也並不算毫無邏輯,可她總覺得,霍曜霆並非這種會隨意揣測的人,他一定是有了什麼證據,才會下了此定論。
“你就不覺得,李聰在某些時候,跟你阿姨很像?”
婉芝定定地看著他,努力消化著他話裡的意思,李聰?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李聰跟阿姨牽扯到一塊兒,她阿姨一直都是被困在療養院裡的,與外界幾乎已經隔絕,任何一個人同阿姨聯系起來都令她覺得驚訝,甚至是不可思議。
她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
“我查過李聰,但是李聰的檔案幹幹淨淨,幾乎成謎,一個人的檔案太過幹淨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的確是一個背景幹幹淨淨的人,二就是檔案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抹去了一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而李聰身為一個狗仔,我不認為他的背景真能如此幹淨,他的年紀與你表弟的年紀一模一樣,而他的出生地點,恰巧就是當年你阿姨生産的那個醫院,婉芝,你信這些是巧合嗎?一個一個巧合加起來,就不算是巧合了。”
他的話在腦海裡久久打轉,她想一個不字,可心底卻確信他的這些都不無道理。
可是李聰……當年表弟離開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她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但她怎麼都沒有辦法把這兩個人聯絡到一起。
“婉芝,你信任何人,就是從來不肯信我。”霍曜霆著這樣的話,可語氣卻仍舊保持著溫柔。
婉芝的心裡一酸,忽地握緊了他的手,她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事情讓她只能保持著這種質疑的態度。
“你去找過江海,你以為他會告訴你想要的答案?江海是什麼樣的人你調查過嗎?你這樣直愣愣地闖進去,若對方是個好人還好,若對方本就對你別有所圖呢?”
婉芝張了張嘴,話還沒出口,忽然眼睛的餘光閃過一絲光,她心裡一涼,猛然間拽住霍曜霆的手大聲喊道:“心。”
一道光影閃過眼前,霍曜霆眼神一冷,用身體護住婉芝,那人手裡的力度不減,刀刃直直朝他刺去,霍曜霆險險躲過,這時保鏢發現了情況,立刻趕了過來,那人慌忙扔下刀落荒而逃。
婉芝還處於震驚當中,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居然會有人當場行兇?
竟然敢對霍曜霆下手?
“有沒有哪裡受傷?”霍曜霆卻第一時間轉身,目光嚴肅地將婉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婉芝被他問得有些懵,瞥到他手背處的一絲鮮血,忙抓住他的手。
他這才意識到手背被劃傷了,想將手縮回去,手背上忽地落下一滴淚,這滴淚滾燙滾燙,就像落在了他的心底。
“和我在一起,好像無時無刻都會發生不幸的事情。”
她話的聲音帶著哽咽,令霍曜霆心裡徒然一疼。
他猛然之間將她扯進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明明是我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