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陶方白心中也忍不住隱隱激動了起來,挽救相聲於頹勢,在曲藝低谷時期奮力拼搏,為相聲搏出一個光明的未來,這可比他去當律師有意思多了。
何向東再看眾人,眼神有力,聲音更是擲地有聲:“我研習社不是龍潭虎xue,也不是山寨匪窩,學藝很苦,這一點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這種苦頭是你們在學校念書時候的好幾倍,甚至於十幾倍,你們要是吃不消了,想走,可以,我絕不阻攔。”
“但是走了之後,我這裡你們便再也進不來了,你們改變命運的機會也就沒有了。你們是想回去繼續做親戚朋友眼中的廢物,還是想留在這裡,認真學藝,苦頭吃完,等到成名了再光鮮亮麗回去,讓他們好好看看你們的成就。這二者,你們自己選擇。”
臺下二十多個小夥子呼吸都粗重了。
“我們不走,我不想回去再被人嘲笑了。”有人大聲喊著,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我也不走,我不信我會比那些考上高中的人差。”
“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不就是吃苦嘛,我在家裡天天下地幹活也沒嫌苦,我不怕。”
“我不走。”
……
二樓之上,範文泉和張文海兩位老爺子一直在看著何向東訓話,兩位老爺子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範文泉眯著眼睛,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一個新的時代開啟了,不是嗎?”
張文海也點點頭:“是啊,作為這個新時代的見證者和推動者,驕傲嗎,老範?”
“哈哈哈……”範文泉暢快大笑,眼中迸發出奪目的光彩,“驕傲,我一直都很驕傲,因為我始終相信我們可以做到的,而我們也真的做到了。”
……
正當研習社正式開科的那天,北京城裡流竄著一個孤獨的身影,這人就是白定堂,他佝僂著身子,右手一直在肚子上摸著,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餓的眼暈。
他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兜裡面就帶了三百多塊錢,本來是想著考進研習班了,也就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了,也能跟家裡有個交代了,自己也能在北京好好學本事。
可是現在他又沒考上,兜裡面的錢也花了個幹淨。可是少年人那古怪的自尊又讓他沒臉朝父母開口要錢,總覺得不好意思。
心裡想著自己得趕緊在北京找個工作,都是成年人了,得自己能養活自己才行啊,找到工作之後再跟家裡打電話,也好讓他們放心。
可是自己兜裡面一分錢都沒有了,住也沒地方住,吃也沒東西吃,工作也找不到,這可怎麼辦呀,自己總不能餓死在街上吧。
轉眼又到傍晚了,白定堂坐在路邊餓的頭暈眼花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此時,腦袋昏昏沉沉的白定堂就感覺有人踹了自己一腳,他回頭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臉大漢,還有一個霓虹燈閃爍的招牌——花樣年華歌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