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爺搖搖頭,嘆道:“這孩子說單口也是為了相聲好,我覺得應該鼓勵。而且他這麼久以來都沒有求過我什麼,這還是第一次,我想不讓他試上一試,他心裡肯定會一直會有這個坎的。”
石先生皺眉道:“我們這樣的舞臺,你讓他怎麼試啊?”
侯三爺道:“別把他的節目放到節目單裡面,就放在最後,其他演員演完可以走,到時候就給他臺上留著燈光就好了,到時候觀眾願意聽他就聽,不願意就走,不算在我們正常的演出計劃裡面,這樣應該就沒事了。”
石先生微微頷首道:“這主意倒是不錯,我就是怕啊,萬一到時候演砸了,觀眾都走光了,這孩子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石先生並不看好何向東,其實也是,長篇的單口相聲的包袱很少,它不像是對口相聲那樣裡面塞滿了包袱,這種形式又多年未在舞臺上出現了,能有多少吸引力,真的誰也說不好。
而且關鍵是何向東太年輕了,長篇的單口相聲又那麼難,他能會多少啊?
侯三爺苦笑一下,也說道:“唉,算了,就當是一次挫折吧,年輕人太順了也不好,摔幾次跟頭對他未來有好處。”
得,侯三爺也不看好何向東。
第二天早上侯三爺就跟黃主任商量了,最後決定就照侯三爺的意思辦,不把長篇的單口相聲放在節目單裡面,就放在最後面做額外表演,觀眾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就走。
何向東知道了這個決定,他也知道這恐怕是最好的方案了,因為除了最後,別的時間段是不可能讓給他的,他已經很感激了。
文工團就這麼大,來的演員就這麼些,何向東要在最後面上場說長篇單口相聲的訊息自然是瞞不住的,一下子團裡面的人就都知道了。
大家意見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說何向東愛出風頭的,愛表現,自己非要爭取一個小時的節目。還有一派是說何向東不知天高地厚的,非要說長篇單口相聲,這是作死的行為。
兩派人殊途同歸,反正沒人看好何向東,後面一派的觀點是相聲演員們提出來的,因為只有同行才知道長篇單口相聲的難處。
“何向東這次怕是要丟人了。”
“肯定丟人啊,節目本來就在最後面,按照咱們以前的經驗,那時候觀眾就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上場都看不見什麼人了。而且還說長篇的單口,一段相聲是不能超過十二分鐘的,他這都一個小時了。”
“對啊,相聲裡面都得是包袱才行,這樣才能吸引住觀眾,長篇單口半個小時也沒有一個包袱啊,你打賭觀眾沒聽三分鐘就能都走光。”
“噗,這樣不是把我們團裡面最優秀的青年相聲演員給晾在臺上了啊?”
“那樂子就大咯。”
人總是這樣的,盡管和別人無冤無仇,但是能見著比自己能耐大的人出醜,那感覺還是好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