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社的演出還在繼續,演員並沒有因為園子裡面發生的變故而影響到演出質量,對觀眾負責是藝人最基本的藝德。
當然在演出之中,何向東也向觀眾透露出這邊要拆遷的訊息了,事實上也不用怎麼透露,大家都是這一塊人,訊息早就瞞不住了。
向文社的搬家是勢在必行的,觀眾們紛紛表示了嘆息和遺憾,也有不少老觀眾說就算向文社搬家了,他們肯定也會去捧場的。
但是這些人最終會不會去,何向東真的不敢保證,相聲又不是什麼寶貝,吸引力還沒有大到能讓觀眾穿越大半個北京城的地步。
所以搬家對一家劇場來說,是一場危及生命的災難,不僅是內部的,更多的外部的困境。
好在現在向文社內部人也不多,大家都是齊心協力準備共渡難關的,現在就是看要怎麼渡過外部的困境,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新劇場,還要迅速開啟局面,重新聚攏觀眾,快速讓向文社收支平衡,這是一大難題啊。
上次何向東在問園子裡的成員去留的時候,他唯獨沒有詢問陳軍,其實也沒有必要去問,陳軍這孩子現在在園子裡面學藝,反正他這個師父是管吃管住的,還給零花錢,也沒什麼好問,老老實實待著學本事就是了,反正自己有一口吃的,這孩子就餓不著。
……
這段時間,張文海和範文泉兩位老爺子也沒閑著,全都忙活起來,發動身邊各種資源去尋找合適的相聲園子。他們是老北京了,在這裡熟人多路子廣,現在的向文社就是張文海當初找到的。
何向東才來北京兩年,可沒人家那副能耐,他也沒有找侯三爺幫忙,他已經麻煩人家太多了,真的不想再欠人家的了。
何向東這段時間也在準備最後的告別演出專場,這次主題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和這裡做一個告別,然後想辦法盡量多吸引一點觀眾去新的劇場,可不能讓這裡幾年的功夫都白費了。
正當何向東積極準備告別演出的節目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高俊生。
何向東和高俊生的關系挺好的,大家都是當老闆的,何向東開了個相聲園子,高俊生開了個話劇團,雖然大家都不掙錢,不過也因為是這樣他們才能更惺惺相惜啊。
高俊生那邊的話劇團主要還是演幽默的舞臺劇,何向東也過去和他們說了不少關於相聲裡面的語言笑料技巧,一來二去,他們的關系就更好了。
何向東接起電話,笑著問道:“喲,高老闆今天怎麼有時間打電話給我呀,您可是大忙人啊,幾千萬的買賣不做啦?”
高俊生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電話裡他的聲音很低沉:“東子,陪我出來喝一杯,就在東直門那家涮肉店裡。”
何向東一聽也緊張起來了,問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兒了?”
高俊生沒有多說,就在電話裡面簡短說道:“到了再和你說吧。”
“行吧,你等我,我就過來。”何向東撂了電話,皺眉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高俊生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作為朋友,他還是過去了。
……
何向東和高俊生偶爾也會聚一下的,冬天的時候一般是吃火鍋吃涮肉,但是夏天就不了,今天也不知道高俊生是怎麼回事,居然還要去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