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剛龍被推了出去,一眼瞧見臺下坐的密密麻麻的觀眾,他臉都白了,腳步也變得虛浮無力,就跟踩在棉花上似得。這一刻,高剛龍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他連自己上臺是幹嘛來的都給忘了。
高剛龍暈暈乎乎走到臺中央,呆呆看著臺下觀眾,總算是沒忘記鞠躬,可是這一躬又太用力,他又把立式話筒給砸了一下,把話筒都給砸下來了。
高剛空手忙腳亂撿起話筒,弄了好久才把話筒安上去。他更緊張了,他現在能很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瘋狂跳動著,撲通撲通的,都快要跳出來了。
何向東就在下場門看著,事實上他的每個徒弟剛能上場的那段時間他都是盯著的,得要看著他們的狀態才行。
看見這一幕,何向東也失望地搖了搖頭,都不用接著往下聽了,這孩子指定得死在臺上了。
陳軍這場也在,他就在何向東身邊,他對何向東道:“師父,你看吧,我就說把他趕走您還不肯,還非得要收他為徒。這人就不是吃這碗飯的,把他留在向文社這是在耽誤他。”
何向東沒好氣道:“行了,閉嘴,有你什麼事兒啊。”
陳軍聳肩無奈一笑。
臺上,高剛龍都已經傻了。
觀眾都等著不耐煩了,有人喊道:“嘛呢,還唱不唱快板了,瞎杵著幹嘛呢?”
高剛龍這才魂歸身竅,雙手抓著板打了起來:“咵哩哩咵哩哩……啪……”
錯了一拍,這錯誤連臺下觀眾都聽出來了。
“噫……”噓聲一片。
“噫”是相聲裡面獨特的叫好聲,不過現在就不是了,現在是典型的起鬨加喝倒彩。
高剛龍都快要哭了,臉漲的跟猴子屁股似得,還他還沒肯下臺,還在勉強打著板:“咵哩哩咵哩哩咵,咵哩哩咵哩哩咵。小小的寶盒一塊銅,能工……能工巧匠將他造成……”
一段快板唱的磕磕絆絆的,沒唱兩句他就給忘詞了,完全不記得後面是什麼了。
高剛龍心都涼了,他都感覺自己的心髒一陣陣發涼,像是被人狠狠揪了好幾下。
自己明明已經背的很熟了,上了臺怎麼會變成這樣啊?高剛龍眼角眼淚水都出來了。
觀眾早已不耐煩了,當時就有人喊:“行了,不會唱就下去了,別在臺上幹站著了。”
高剛龍用力抓著快板,眼淚都出來了,他也不敢讓人看見,立馬扭頭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擦著眼淚。
“師父。”陳軍叫了一聲,無奈地看著何向東。
何向東也皺著眉頭,神色凝重。
……
何向東還專門出來跟觀眾道了個歉,這畢竟是舞臺事故,他這個做班主的不出來說一下可不行。
觀眾見何向東都出來解釋了,他們也就大度地原諒了這件事情,他們也就開開心心看演出了。
開場演出是蘇生德和蔡生意師兄弟的,兩人活兒不錯,現場觀眾反應很好。
再接下來第二場節目,就是新來的洪曉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