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青緊挨在吳銘身邊坐下:“得了吧,我這同學可是h大計算機系高材生,你有高中文憑嗎?”
穆丹青一靠近吳銘就又開了屏,瞬間從高冷變話癆,搖頭晃腦地說:“我初中肄業,字都認不全,但簽合同也從來沒被坑過。他們高材生啊,都是高智商低能兒。”
穆丹青轉向楷璇:“璇姐什麼情況啊?我跟你認識這麼久可從來沒見過你吃虧。”
吳銘一三十多歲的男人,楷璇把自己的蠢處講給他聽毫無壓力。但穆丹青在楷璇眼裡還是個孩子,她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腦殘智障的的黑歷史。楷璇猶豫了一下:“也沒啥大事兒。智勇雙全的吳哥已經給我指點了明路。你就趕緊去忙你的吧。”
奈何吳孔雀不給楷璇面子,直接給抖出來了:“這位高材生簽合同一通胡寫,重要元素全漏掉了。現在人家一分不給,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就來找你吳哥出主意了。”
穆丹青狐疑地轉過頭來:“簽合同?不給錢?”
楷璇繃著臉不想說話。吳孔雀繼續嘰嘰喳喳:“家教是吧?說小孩考上多少分就給她五千塊。期末考完小孩家長不認賬了。坑的就是你們這些膽小心善的大學生。聽哥的,去她家堵兩次門。拿不到錢哥給你。”
穆丹青若有所思地看了楷璇一眼:“我一會兒就結束,你可別跑,等我下班把事情說清楚。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吱聲。”說完又噔噔噔跑走去招待客人了。
穆丹青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楷璇身上披著一件吳銘的外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穆丹青推了她一把:“別在這睡。酒吧後面儲物間有張床。”
楷璇抬起頭,眼睛有點腫,水汽迷濛的:“什麼?”
吳銘週六還有個整背大圖,是十幾個小時的硬仗,早早回家了。楷璇甩甩頭才反應過來酒吧已經徹底只剩下她和穆丹青兩個人。
楷璇帶著濃重的鼻音問穆丹青:“你們學校宿舍還開著嗎?你打完工這麼晚能進得去嗎?你平時住哪?”
穆丹青摸摸自己的光頭:“開著倒是開著,但十一點後就回不去了。我住酒吧。後面有張單人床。我打工的健身房能洗澡,所以我住在這邊還挺方便的。”
楷璇站起來,頭暈了一下,又跌回座位:“我沒吃晚飯,低血糖。你這還有什麼高糖高熱的食物嗎?”
穆丹青去後廚拿來三個提拉米蘇:“都是今天剩下的,不能隔夜。你敞開吃,吃不了明早也得扔。”
楷璇狼吞虎嚥地吃了一整個,才覺得手停止了發抖。她推了一個提拉米蘇到穆丹青面前:“你也沒吃晚飯吧?”
“我吃過了,蛋清雞胸肉和蔬菜沙拉。健身的人不吃提拉米蘇。”
楷璇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趕緊拉著箱子站起來:“那我不打擾了,你趕緊休息吧。”
穆丹青拽住她:“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拖著箱子上哪?”
楷璇打了個哈欠:“附近小旅館這麼多,我隨便找一個就將就了。”
穆丹青把箱子從楷璇手裡搶過來:“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不安全。我陪你找旅館。”
楷璇習慣性地想說“老孃帶著你才是不安全”,眼睛瞥到穆丹青短袖衫下露出來的塊狀的胳膊,又把這句話咽回去了。
可能是剛剛放假的緣故,穆丹青和楷璇倆人拖著箱子走了三條街,找了五家旅館,才找到一家有個空標間。
旅館燈光昏暗,設施簡陋,樓梯逼仄,很不幸地房間還在四樓。
楷璇刷完卡,穆丹青幫她搬著箱子上了樓。進了房間開了燈,楷璇說:“反正兩張床,你今天跟我在這睡吧。都快兩點半了,你回健身房洗個澡再回酒吧睡覺,天都要亮了。”
楷璇這個提議十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