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仙宮裡,杉兒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
白芑帶著她避開了侍衛轉了好幾條宮道,終於來到一處偏僻的宮殿前。這裡不是冷宮,但也差不多了。
光明宮內殿宇如林,真正有用的其實只不過十之五六。許多空置的宮殿雖然有專門的宮娥和嬤嬤打掃看護,但總歸是沒有人氣,幾乎無人問津。
今日楚文歌帶回宮中的小男孩叫做尚知,是杉兒在宮外的同胞弟弟。此刻他便被安置在這樣一座極不顯眼的宮殿中。
杉兒跟著白芑來到殿外,遠遠地透過木質窗臺,看見簡陋的殿內,小尚知正在開心地喝著甜湯。
“尚知。”杉兒驚呼道。同時她的腦海裡電光石火般閃過好幾個念頭,他為何會在這裡,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聽到殿外的聲響,尚知放下手中的甜湯站了起來望向窗外:“姐姐?”
姐弟遙遙相見之後,白芑立刻帶著杉兒退了出去。屋內尚知奇怪地問身側的宮娥:“剛剛你看到窗外有人了嗎?”
宮娥輕輕搖搖頭:“沒有。“
“是嗎?我分明見到姐姐了。”尚知疑惑地說道。不過他想了許久也未想出所以然。
“明日帶我去見國君。”杉兒屋內,白芑收起了匕首。
杉兒膽怯又有些恨恨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帶我去便是。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弟弟了。“
“不要!”杉兒驚恐地說道,“你不要傷害我弟弟。”
白芑隱晦地冷笑了一下,接著便故作兇橫地威脅道:“你只要乖乖聽話,我就讓你弟弟安然無恙地回家。”
“國君,國君我不知道在哪裡。”杉兒低聲說道。
“是嗎?不知道國君在哪裡,那你便去查。你不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大宮娥嗎?她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我限你明日午後便帶我去見國君。”白芑說著晃了晃手上那把寒氣逼人的匕首,一道冷光從杉兒臉上掃過,她膽怯地擺過臉,微眯著有眼有些哆嗦地瞟了瞟匕首說道:“我,我盡力。”
白芑眼角一挑說道:“那就等杉兒姑娘的好訊息了。”說完一陣風帶過,屋內的燭火瞬間熄滅,一片漆黑。等杉兒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看清屋裡的情況時發現美貌少女早已經不見蹤跡。她摸索著找到火石點亮燭火,臉上已經不再是之前驚悚害怕的模樣,嘴角扯起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笑。
翌日午後,杉兒憂心忡忡地不時往窗外瞅,院子外一片安靜。
突然一隻手突如其來地在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杉兒嚇得立刻轉過身來,只見昨夜那個美貌少女此刻正笑盈盈地看著她:“怎麼樣?可以帶我去見國君了?”
白日裡再看到這名少女,杉兒總算看得更加真切了,只是搜尋了所有的記憶都想不起來她是誰。那麼定然不是宮裡的人了,她心想,嘴裡卻不忘問道:“我,我弟弟呢?”
“你很關心他嗎?”少女玩味地問道。
“當然,你不要傷害他。”杉兒哀求道。
“那是自然。只要你乖乖帶我去見國君,一切都好商量。”
杉兒猶豫著點點頭:“換個衣服吧。”
說著她從屋內找出一套宮娥的衣裙,應該是她自己的,她的身型和白芑差不多,所以這套宮娥的衣裙還算頗為合身。
杉兒帶著白芑匆匆向冷宮的方向走去,白芑略微低著頭,一路上倒也順暢,沒有人懷疑。很快她們便來到“印月宮”外。
“姑娘。”杉兒停住腳步。
“怎麼了?國君在裡面?”白芑問道。
杉兒頓了頓,臉上不動聲色地笑了下:“是的,國君就在裡面,我們這就進去吧。”
殘破的大門被推開了,門外的光洩進冷宮蕭索的院牆內,明明沒有差別,其實又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門開啟的一瞬間聯通在裡一起。
國君斟衍就像白芑第一次見到時那樣坐在院子裡獨自下棋。看不出任何異常的他聽到聲音也沒有抬頭,依然沉浸在面前的棋局裡。
杉兒向門邊靠了靠,讓出位置低聲說道:“君上就在那裡。”
看到有些蓬頭垢面的國君斟衍,白芑故意皺著眉頭說道:“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杉兒雙手交疊放在身前,並不答話。白芑大步流星向前走去。突然背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大門被關了起來,從四周隱秘之處衝上來二三十個侍衛瞬間便把白芑團團圍住。突如其來的變故總算讓國君斟衍把目光從棋盤中移開,看著滿院子的人嚇得他手一抖棋子掉落在地:“誰,你們是誰?”
“哈哈哈,白姑娘是吧,我們總算見面了。”隨著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人群讓開一條道,一個穿著華麗貴氣的女子走了出來,是皇后餘翡。只見她上下打量著白芑,眼底的笑意看不出何意:“早就聽聞白姑娘大名,說是我們旭兒的千金閣內有一位絕色宮娥,把他的心緊緊地拽住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國傾城啊,難怪旭兒會如此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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