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看似一片祥和,實則波譎雲詭,暗流洶湧。一場暴風雨隨著蔣浩秋的身份被白狐玉都確認而即將到來。
玄劍山莊的萬劍堂內先掌門朱冠英表情凝重,自從飛雲山回來之後他便一直思量,這是否是一場以飛雲山為開端的陰謀。根本不是他們小小的玄劍山莊可以一力承當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對於蔣浩秋的保護是對還是錯?
“父親。”朱有道關上萬劍堂的門恭敬地向朱冠英施禮道。
朱冠英看著萬劍堂最上方某處空空如也的劍格並未回頭。朱有道立於身後也不出聲叨擾。許久,朱冠英緩緩轉過身來,說道:“你是否一直很不解,為何我收秋兒為弟子之時要他立下重誓,此生不可再入飛雲山再踏飛雲閣。”
朱有道並不言語,他確實疑惑,但他也完全相信他父親定有自己的原因。
朱冠英環視滿堂神劍,劍光奕奕,心中甚是感慨:“其實他並不是普通的飛雲閣弟子。在麒麟臺上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是飛雲閣蔣氏的血脈。也是如今世上唯一一個能解開囚定洞口血契結界的人。”
朱有道微微抬眼,略顯驚訝。
“當初飛雲閣被屠,定是與囚定洞內的鎮天珠有關。此珠威力巨大,覬覦的妖邪定不會就此罷休,如若知道秋兒可以開啟囚定洞的血氣結界,那不僅是秋兒的大劫,妖邪魔族利用鎮天珠引發戰火更會掀起蒼生浩劫。”“可我把飛劍墜子送給秋兒了,本想著那是飛雲閣跟我們交換的信物,即使他不能再回飛雲閣也可留個念想,看來是我魯莽了。”
“無妨。墜子在他身上這麼多年了也不見有何異動,也算是天意吧。當初我也是有所猶豫,所以你給他墜子之時,我倒真想看看天道如何,是選擇讓他的蔣氏血脈甦醒,還是就此平凡一世。”
“那父親現在為何而苦惱呢?”
“飛雲閣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鎮在劍符封印裡的屍煞不僅煞氣沒有化解,而且更加暴戾。我懷疑當初落仙谷碧落掌門的推測是對的,東神印應該在十二年前便現世了,而飛雲閣慘死的弟子靈魂全部被拘於東神印之內。”
“東神印?如若是東神印現世,那為何還打鎮天珠的主意。利用東神印也能掀起一場浩劫。”
“這也便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難道他們的目的不止是囚定洞內的鎮天珠,那會是什麼呢?”
萬劍堂外月色拉長了一個晦暗的身影。堂內字字句句清晰地落入耳內,嘴角一扯,露出一道森然白牙,像是伺機出動的野獸,看著獵物慢慢落入網內。
翌日,晨光熹微。蔣浩秋無精打采地晨起早練,沒想到有人更早來到玄劍山莊外尋他。噘著嘴一臉不情願地來到山門外,發現竟是曉紅。
“你怎麼跑來啦?是阿瞳他們欺負你嗎?”
看著嬌弱的曉紅蔣浩秋十分驚訝。許是登了許久的山,曉紅微微氣喘著,滿面通紅卻焦急地拉住蔣浩秋的衣角說道:“昊秋歌,聽說你們廚房裡的小梅回鄉探親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廚房裡的廚子昨日到金裕城找小工,我,我,我本想著能夠到你們的廚房裡幹些粗活,可是,可是......”說著曉紅便淚眼婆娑,梨花帶雨,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蔣浩秋最受不得哭哭啼啼的女子,手足無措道:“多大的事啊,廚房都是陸師姐幫忙打理的,你跟我來,我和她說一聲便好。不哭了啊。”
曉紅跟著蔣浩秋的身後進了玄劍山莊,跨過山門之時,眼底浮上不明的笑意。
再說遠在邊陲小國的白芑,裝模作樣地打算跟在歌姬身後混入了宮牆。
宮門邊立著一位面無表情,顴骨高聳的中年女嬤嬤,十分認真考究地近乎臉貼臉地看了每位女子的樣貌。那副像要把人生吞活剝的表情讓人委實難受。結果,這麼認真的審查幾乎形同虛設,所有女子順利過關,包括白芑。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這樣那個算命的張瞎子才會被這裡的女子當作神仙般的敬佩吧。只不過據說進了宮門還不能直接去千金閣,她們還必須接受正式的考核才可送去伺候皇子。
剛過了初審的歌姬們跟著幾位年長些的嬤嬤來到一處小院。白芑四下打量了一番她們即將入住的地方,環境不錯。看來這位斟旭皇子倒不是個小氣鬼,到時候和他討要幾杯酒定是不成問題。只是目前這個院子真的,有點吵!
那些歌姬唱了幾個時辰了,也不知道消停。難道不用保護嗓子的嗎?
白芑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一言不發才更是引來了院裡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在揣度這個長相好看的競爭者難道要憋著一口氣而後一鳴驚人。
不過此刻院子裡最引人矚目的當屬那個叫做麗孃的小歌姬,不僅嗓子清亮悅耳,而且“善於交際”,從宮門外排隊開始便和每個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包括白芑,只是白芑禮貌性地笑了笑並未答話。如今她更是發揮了自己超人的能動性,三下五除二藉著院牆邊的小樹攀上了不高不低的牆頭,雙腳橫跨探出頭去。院子裡有人擔心地囑咐她要多加小心,有人冷笑著看熱鬧,還有事不關己繼續高聲歌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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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嬤嬤們出來了,一,二,三,四,五......此次一共有十二個舞姬被選中。好像都是鳳翔舞坊的小姐姐們。麗娘一邊彙報著情況一邊順溜地從牆頭滑了下來,還帶落了牆上的點點土塵。只見她毫不在意地隨便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說道:“姐姐們,快準備準備,選人的嬤嬤朝著這邊走來了。打起精神加油哈哈。就算沒被選上,也都有打賞的銀錢呢。”說著好像那銀錢已經擺在她面前了似的,兩眼都誇張地笑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