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勢不對,方才即刻就使人趕去侯府找太夫人求助了。
只要太夫人願意保他們,楚大小姐就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楚大小姐。”
沈掌櫃隨意地對著楚明鳶和楚翊揖了揖手,陰陽怪氣地說:
“我在這素問堂做掌櫃也有十年了,兢兢業業,雖不敢說有多大的功勞,但總有幾分苦勞吧。”
“我知道,大小姐剛接手這素問堂,自然是要用您看重的新人,不喜我們這些老人的。”
“可就算是這樣,您也不能空口無憑地往我們頭上潑髒水啊!”
沈掌櫃越說越起勁,還扯著嗓門去喊門口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評理。
“大夥兒給評評理。”
“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掌櫃這麼一說,夥計的腰板也直了起來,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們素問堂在京城開了這麼多年,那是有口皆碑的。”
“大小姐,您一接手醫館,不由分說就要將我們掃地出門,還口口聲聲地用報官來威脅,這未免也欺人太甚。”
“再說了,上個月的月俸還沒發呢。”
“您不是想賴了我們的月俸吧?”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這一番哭訴,引得圍觀的路人們生出憐憫之心,也覺義憤。
“這也太黑心,太欺負人了!”
“沒錯沒錯。侯府的大小姐又不缺銀子,還想賴掉幾兩銀子的月俸。”
“哎,在鋪子裡做了十幾年的老人,說開除就開除,這位楚大小姐實在不近人情。”
“誰說不是呢!”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難聽。
沈掌櫃作勢用袖子抹著眼角,心裡卻是在竊笑:
區區一個黃毛丫頭,臉皮薄著呢。
她肯定會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指定得留著他繼續在醫館做事,還得多給他一份月俸作為補償。
對於沈掌櫃的心思,楚明鳶再清楚不過。
上一世,在她嫁去謝家後,沈掌櫃就曾帶人去謝家找她討過月俸,說是太夫人欠了他兩個月的俸祿沒發。
那會兒,楚明鳶在謝家的日子很是艱難,生怕被夫家看了笑話,只能給了他們一筆銀子把人給打發了。
有了上一世的遭遇,楚明鳶十分沉得住氣。
楚翊氣壞了,涼涼地嗤笑了一聲:
“姓沈的,你這麼能唱戲,不去戲班子實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