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去年有一天,他們出去玩時,看到一個正室帶著孃家兄弟跑去抓姦,將丈夫的外室扯到大街上,又是扒衣服,又是一頓狠抽。
當時楚明鳶還說什麼“真正該打的是這個男人”。
可現在呢?
“鳶表姐,你怎麼會變成你最不屑的那種人?”
他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楚明鳶。
楚明鳶暗暗嘆氣:舅舅們與陸家的表兄們個個精明,也唯有陸知曦腦子缺了一根筋。
陸六夫人同樣在嘆氣,暗忖:也不知道楚明嬌何時勾得陸知曦對她生出了男女之情?
“夠了!”陸老夫人一柺杖朝陸知曦的小腿掃了過去,“誰準你這麼跟你表姐說話了?”
陸知曦吃痛地叫了一聲,不服氣地扁嘴。
楚明鳶不打算越俎代庖地代舅父舅母教導表弟,只對楚明嬌說:
“嬌嬌,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與阿曦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該學會避嫌了。”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妥。”
“萬一傳出什麼流言蜚語,阿曦是男子,倒也無妨,只會損了你的清譽。”
“覺遠大師已經為你和謝大公子合了八字,說你們是天作之合。你馬上又要定親了,須得謹言慎行。”
“女兒家退一次親無妨,若是再退一次親,那就不好了……”
這一番話語說得溫溫柔柔,一副長姐如母的做派。
楚明嬌臉色一僵,正色道:“姐姐,阿曦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不是外人。”
陸知曦平日裡最煩楚明鳶說教,起初想還嘴來著,聽到後來,卻是驚呆了。
好一會兒,他結結巴巴地插嘴問:“鳶表姐,你剛才說什麼?”
“嬌嬌表姐不是和蕭探花定親了嗎?怎麼會與謝大公子合八字?”
陸六夫人一把拉過了搞不清楚狀況的陸知曦,示意他閉嘴。
陸老夫人皺眉看著楚明嬌,以從未有過的嚴厲口吻道:
“嬌嬌,跪下!”
楚明嬌臉色一僵,對於外祖母不由分說得斥責,很是不服氣。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冷靜。
這是等級分明的古代,講究長幼尊卑。
她忍著屈辱,屈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