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不會的。”翠鶯只能安慰自家主子,“樂川不是說這些天世子爺要為太子殿下哭喪,走不開嗎?”
“夫人,等回了南疆就好了。”
洛明珠垂下眸子,幽幽道:“等回了南疆,還有我立足之地嗎?”
“世子爺怕只會厭了我……”
洛明珠的聲音微微喑啞,眸色如墨。
“對了!”翠鶯突然激動地微微拔高了音量,“奴婢還隱約聽到了什麼‘去母留子’。”
“夫人,她該不會在說您吧?”
翠鶯關切的目光落在洛明珠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洛明珠臉色更白,摸了摸小腹,更為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緩緩道:“應該不是。”
她笨,所以陷進了別人設的局。
她是註定進不了王府了。
既如此,那小蹄子也別想進王府!!
她得想辦法挽回局面,讓世子爺厭了那小蹄子!!
洛明珠霍地起身。
幾乎下一瞬,就聽京兆府的方向傳來一聲重重的擊鼓聲。
“咚!”
鳴冤鼓的鼓聲一下下地敲響,一下比一下沉重。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洛明珠蹙了蹙眉,打發了翠鶯:“你去看看又出了什麼事?”
翠鶯才剛來到樓梯口,就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與她交錯而過,匆匆進了蘭室。
“老夫人,”小廝對著姜老夫人稟,“是嚴家人來京兆府擊鼓鳴冤,狀告小國舅謀害原配,請杜大人做主開棺驗屍,為死者伸冤。”
姜老夫人一愣,透過視窗朝京兆府那邊望去,搖頭嘆道:“樹倒猢猻散。”
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嚴家怕是早就懷疑嚴氏之死有異,只是從前因為懾於袁國舅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如今皇帝已經表態,四皇子因為弒兄被送至刑部天牢,小國舅袁瀚也會被一併治罪,國舅袁渙就算能保全自身,沒了太子,袁家也再不可能維持曾經的輝煌。
正因為如此,嚴家人才敢來京兆府告狀。
“……”楚明鳶默默執杯,眸光閃了閃。
在她看,嚴家的動作還是太快了點。
念頭才起,她聽到了熟悉的鷹唳聲,循聲望去,便見黑色的海東青盤旋在酒樓外,展翅飛向不遠處一道策馬而來的月白身影。
是蕭無咎。
在與他對視的那一瞬,楚明嬌那句話鬼使神差地又迴響在她耳邊:“蕭無咎心裡有一個白月光。”
她原本想招手的動作倏然頓住,心裡冒出一個小小的酸泡泡,右手轉而捏了一枚甜甜的蜜餞塞入口中。
強行把思緒轉回到了正事上。
昨日她好像隱約聽到蕭無咎和墨竹說話時,提了一嘴嚴家,當時墨竹一看見她,就諱莫如深地退下去了。
這件事不會又和蕭無咎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