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7章 被雨淋溼的狗狗

他的那些信中總是報喜不報憂,但楚明鳶也可以想象南疆軍中的那場譁變沒那麼簡單,任何一場戰爭的代價必是血流成河。

顧湛父子造的孽,卻得蕭無咎日夜兼程地遠赴數千裡之外的南疆,以身涉險,去處理那些爛攤子——上一世如此,這一世還是如此……

他舊傷方愈,又添新傷。

神差鬼使地,她湊過去,雙手捧住他的下巴,在他如鴉羽般漆黑的鬢角親了親,無聲地給了他答案。

她想,她應該是中計了吧……

“……”蕭無咎肉眼可見地雙眸微微睜大,露出震驚的表情。

楚明鳶盯著他,看見自己的面頰清晰地倒映在他墨玉般的黑瞳中,看見他眼中明顯的狂喜,她情不自禁地笑了,有些莫名的得意。

在短暫的震驚後,蕭無咎也揚唇笑了。

那抹笑意,猶如那明麗的春暉,一點點地染暖了他清冷的眼角眉梢,讓他如春風化雨般柔軟又旖旎。

他可真是漂亮!楚明鳶看呆,一時屏息,又溫柔地親了下他的額心。

看著她耳根那抹似是而非的嫣色,蕭無咎的氣息驟然急促起來,攬過她的頸項,啄了一下她嫣紅的耳垂,湊在她耳邊問她: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他在問她,是何時想起他是阿淵的。

“母親說,‘淵’是她給你取的名字。”楚明鳶道,面頰緋紅,更襯得雙瞳烏黑如漆,眼波盈然。

心中想的是:其實要再早一點點。

在她知道他是鎮南王嫡子的那一刻,就差不多猜到他也許就是十年前那個落水的少年,所以二月在皇覺寺見面時,他特意問她:“你可還記得我?”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一直記得她,也知道她是誰。

不像她一度誤以為“阿淵”只是一個偷偷溜進靖王府的小賊。

後來,隨著時光流逝,年歲漸長,她幾乎忘了他少年時的長相。

“母親那裡還有你從前的畫像,畫得很像。”楚明鳶一邊說,一邊幫他重新把紗布一圈圈地纏回左臂上。

“她告訴我,從你六歲起,每年你生辰那天,她都會親手給你畫一幅畫像。”

“下個月就是你二十歲生辰了,她正在琢磨今年該畫一幅什麼樣的圖。”

十歲的那幅,是蕭無咎在月下耍著一杆紅纓長槍,既英姿颯爽,又有種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一下子便又喚起了她的一部分記憶。

“阿淵。”她輕輕喚著他,感覺像是在喚自己似的,低頭忍俊不禁地翹起唇角,唇畔旋起一對淺淺的笑渦。

他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鼻尖相對,四目交融。

“你從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