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現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人也在他的懷裡。
顧無咎心頭柔軟,凝視女孩的雙眸中似有星光流淌,盪漾的全是柔情蜜意。
他又湊了過來,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輕輕地咬了一口那飽滿的唇珠。
楚明鳶被他吻得有些虛軟,脊背酥酥麻麻,只差一點就被他壓到了榻上……
她雙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試圖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有話跟你說,你別亂動。”她嬌嗔般瞪了他一眼,面頰與耳朵都染上粉粉的菡萏色。
目光下意識地去看他的耳根,見他白皙如玉的耳根微有紅意,心裡平衡了:他也沒他表現得那麼遊刃有餘。
“你說吧,我在聽。”顧無咎直勾勾地看著她,抱著她的纖腰捨不得放。
話到嘴邊,楚明鳶又不知如何開口。
躊躇了片刻,她忽然拿起了床頭櫃上那個白狐狸面具,親手將它戴到了他臉上,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知道的,顧無咎就是上一世她在清淨寺的煙緣樹下遇到的那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白衣人。
但當他真的戴上這個面具,看著那雙面具後的桃花眼,她的心尖還是剋制不住地顫動了一下,心裡泛起了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委屈,眼尾有了潮意。
她理了理混亂的思緒,乾脆從四月說起:“四月,京兆府審理姜嫵時,楚明嬌曾經告訴我一件事,她說,她之所以不願意嫁給你,是因為你心中有一個一直無法忘懷的意中人。”
“她發誓,她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顧無咎原本慵懶的眼神瞬間變了,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揭下臉上的面具,卻被楚明鳶按住了手。
她說:“我話還沒說完呢。”
她白皙的指尖輕輕撫摸狐狸面具的邊緣。
九年了,這面具依然被收藏得很好,反倒是今晚的那場爆炸給它添了些許刮痕,讓它看著平添幾分滄桑。
它似乎在告訴她,她可以再勇敢一點。
她輕嘆:“我不傻,我知道楚明嬌想要挑撥離間。”
“那時候,我想,如果她說得是真的,你真的曾有一個意中人,你卻沒有與她在一起,要麼是她羅敷有夫,另有婚約,要麼就是她不在了……”
“誰都有過去。只要你別像謝雲展那般揹著我與旁人有了姦情,那就行了。”
她與謝雲展定過親,上一世還與他成了親,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苛求顧無咎呢。
當時她是這麼想的,覺得這樣也好,兩不虧欠。
但現在,她一點點地想起了從前的事,知道是她想岔了……心裡有那麼一絲絲雀躍,又覺得面對他有些虧心。
“……”顧無咎透過面具的孔洞靜靜地凝眸看著她,眼波沉靜。
“你別聽我說得大度,我其實是個很小心眼、很記仇的人。”說著,她再次抓住了他的左臂,垂眸看著他小臂上的齒痕,“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異心,最好是親口告訴我,我們可以如父王、母妃般好聚好散。”
聽到“好聚好散”時,顧無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咬牙道:“我們不會。”
他們成親才三個多月,中間他去了一趟南疆,聚少離多,這會兒是新婚燕爾,這丫頭居然連和離、義絕都敢掛在嘴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