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朽話中有話,他好像把我也包括進去了。
我確實有想過離開,但這不代表我要跟著他們一起。
林朽是我的老闆,也可以不是。我可以為他打工,但不願成為他的人。
“謝謝。”我還是這麼回答,也相信林朽能夠聽懂。
他點頭,朝林雙兒使了個眼神。
“小子,明天上班別遲到了。你這個月的房租,我已經替你付了。”臨走前他這麼說著。
林雙兒說:“好好休息。”
這父女我應該感謝嗎?是的,我應該有所感激,雖然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但他們對我的態度確實很友好。
林朽和林雙兒走了,寧天也一句話沒留下離開了,寧少商只是嘆了口氣,沒有逗留。
諾大的客廳裡只剩下我和張寧,還有牆角的灰渣。
我爬到牆角,『摸』了『摸』地上的渣。
“你說他當時在想什麼?”我問。
張寧答不上來,她看起來很糾結。
我沒追問,平靜的看著那些黑『色』的灰渣,這些東西會被清理掉,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會被遺忘。過了今天一切都會恢復如初。
我站起來離開了客廳,陳齊跟在身後寸步不離。
我去到湖邊,之前關押陳齊的木屋旁。
“你都看見了吧?”我笑了笑吹起笛子。
“你還好嗎?”陳齊問。
“沒事。”我說。
陳齊沉默了會兒,我發現他好像又違揹我的舉動,他竟然自己在湖邊坐了下來。
“你……”我很驚訝。
陳齊“呵呵”笑著,笑聲聽起來很傻,但很真誠。
“慢慢的,我的靈魂會甦醒,這得感謝你。”他說。
我驚了驚,沒聽懂他的意思。
“你是說這音?”
“嗯。”陳齊應了一聲。
“說明白一些。”我說。
“寧家擅長用符,你知道王家擅長什麼嗎?”陳齊問。
我不太確定的說:“縱鬼?”
“是,也不是。”陳齊停頓了下,“寒塵,是王家的至寶,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母親手裡,但幸好它現在在你手裡。”
“你都知道了?”我其實有些擔心,擔心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但事實上我有些多慮了,陳齊笑道:“別忘了我們的靈魂是相連的。”
陳齊已經不止一次和我這樣說了,這聽起來很詭異,也是我心裡的一個疑『惑』。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這個問題。”
“寒塵上有一個陳字。這個陳代表的是姓陳的人。陳家先人曾經立過誓,生時自在宗人,死時自在宗鬼。這寒塵也是由此而來,寒塵是生人和死人,王家和陳家的信物,所以因為寒塵,我們的靈魂才能夠彼此真正互通。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我母親來做的,只是恰巧發生了那些事。不過這也挺好,生不能盡孝,死了能夠為她分擔,很滿足。”陳齊一口氣說完,嘆了口氣。
“你不恨?”我問。
陳齊說:“恨?恨什麼?如果把恨看得太重,那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其實沒有恨,才會看得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