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她沒哭,的眼睛很腫,眸子裡看上去很乾澀,怕是所有的淚水都已經哭幹了。
我們在外面候著,沒有上去打擾,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也沒有誰願意去打擾。
雙兒因為同情心,謊稱是張天揚生前的朋友,給死者家屬送去了些禮錢。
也因為這樣,我們幾個也被姑且看做了賓客。
但即便這樣,我還是沒有立刻便去叨擾的打算,一直等到過了飯點,夜開始深了以後,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和雙兒悄無聲息的『摸』進了悼念廳。
女孩依舊在那盤坐著,她已經坐了一整天了。
我走上前去,在她旁邊蹲下,往火盆裡丟了一沓紙錢,也不急著開口。
女孩轉臉來瞧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大概也沒有在昨晚記下我的模樣。
“你已經在這蹲一天了,應該去吃兩口飯的。”我說道。
女孩沒理我,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仿若這個世界上除了眼前的火盆和冰棺裡的那個男人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我嘆了口氣,重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悼念廳。
陳齊見我出來便問道:“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找了根凳子坐了下來。
似乎是看到我們幾個這麼晚都還沒走,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裝束應該是張天揚的父親。
“幾位辛苦了,這麼晚還在這裡守著。”
“伯父言重了,天揚是我們的朋友,這都是應該的。您還請節哀順變。”雙兒說道。
中年人嘆了口氣,眼中便轉起了淚花,想必要提到剛去的兒子,他這當父親的也定然會很難受吧。
“我這人,一輩子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坦坦『蕩』『蕩』,也不知怎麼就……這麼就……”中年男人一甩手,竟然便大哭起來。
我們也沒什麼好勸慰的法子,只能這麼眼睜睜看著,陪著唉聲嘆氣。
過了一陣,中年男人的情緒好轉了些,他擦了把眼淚,說道:“讓幾位見笑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都是人之常情,哪裡來的見笑。”
“那幾位要是不嫌棄,便同著去吃上一些,也算是我張家不虧了客人。”
我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從姑娘那邊找不到突破點,或許能從人父親身上找到些辦法也不錯。
一般前來悼念的客人,主人家都會安排伙食。
所以為了方便,殯儀館都會配備廚房,以供死者家屬用來招待客人。
到了深夜,還在這裡守候的大多也都只是死者親屬,朋友、同事什麼的,該走的也早就已經走了。
廚房裡沒什麼人,有的只是一些現成的菜餚。
中年人喚來了死者的母親,給我們幾個一人做了一碗麵。
然後兩位喪子的中年夫妻就這麼在一旁看著我們把碗裡的面給吃了個乾淨。
為了配合,陳齊和小希也跟著各自吃了一碗。
本來他們是不需要吃這些人吃的東西的,也不知道吃了以後會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不必要的影響。
吃完了面,我沒有急著感謝,而是打算說一些必須要說的話。
我看了看雙兒,似乎雙兒也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
所以我將這對夫妻叫著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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