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經理他爹就把他送給姓李的人家了?”張寧好奇地問。
廠長搖搖頭說:“他爹只有這一個兒子,哪兒捨得送人啊,死活不願意。那個高人就折中了一下,說給他改個姓,保他『性』命,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這個條件也怪,那時候李龍章只是一個小孩子,那個高人就說,將來李龍章長大成家生了孩子,得把頭胎生的兒子給他。他爹一聽那是以後的事了,就答應了,高人就給李龍章改姓了李。”廠長說:“都是老一輩兒的嚼舌頭,也不知道真假。”
越往前走,我的雪符越熱,漸漸發燙起來。
來到李龍章家,門口早就聚集了裡三層外三層的看熱鬧的村民,熙熙攘攘的趕集一樣。
走近一看,原來李龍章家就是先前在路邊磨一把大砍刀的老婆婆家。
那個磨大砍刀的老婆婆,和屋裡發出呼嚕聲音被雪豹咬過的老頭兒,原來就是李龍章的爹孃。
“廠長來了!”有人看到我們喊了一聲,村民們閃出一條道來,我和張寧跟著廠長走了進去。
李龍章家的房子,門口就是一個低矮的雪洞洞口,我低頭彎腰才能不碰到門楣。
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惡臭,張寧冷不丁被撲面的臭氣燻得乾嘔。
“寧兒,你就留在外面,別進去了。”我說著,看到張寧捂著口鼻,眼睛裡已經被燻出了淚花。
張寧點點頭說不出話,又是一陣乾嘔,趕快躲出去了。
我隨廠長走進低矮的雪洞土屋,裡面陰暗『潮』冷,我感到胸前的雪符燙得好像要燒著一樣。
屋子的一角是一堆草墊子,墊子上歪坐著一團臭烘烘的東西。
我的眼睛很快適應了暗光,才看清那是一個老頭,頭上流淌著黑黢黢的膿血,沒有頭蓋骨,只剩大半個腦袋,臉還是完整的,鬍子『亂』糟糟的看不清面目,正傻呵呵地看著桌邊的人傻笑著,嘴裡流出粘稠的哈喇子,耷拉在胸前。
屋子很小,只有一張看不清桌面的油膩膩的桌子,桌前端坐著一個身穿豔紅底子大綠花的就像是結婚喜衣的女人,看不清臉,因為頭上罩著紅紗巾。
李龍章已經在屋裡了。
平時高大威風的李經理,此刻跪在那個紅紗巾女人面前。
進去時,就聽李龍章頭點地對紅紗巾女人說:“娘,兒給你跪下,求你別鬧了!”
廠長走進去,想拉起李龍章,說:“龍章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她是誰?”
李龍章見廠長來了,沮喪地低下頭說:“我娘,她昨晚兒瘋了!”
“我沒瘋!”紅紗巾女人突然發出年輕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尖利冷酷,如同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伴隨著嘶嘶的如同蛇吐信子的聲音“我不是你娘,我是魏鳳琴!”
“娘,你醒醒神……鄉里鄉親的都看著呢,你就別鬧了!”李龍章疲憊不堪地在廠長的攙扶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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