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貴?”
“比如你看過的《方輿紀覽》,現在至少賣二百兩。”
“二百兩?”焦嬌驚訝。
“那本書是祖父時留下的,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刻印了,存世的,應該都在各大府中。現在想買,恐怕二百兩別人也未必願意出讓。”
“這麼說來,你那一書架的書,很值錢啊!”
“嗯。”徐紹陽點了點頭。
他沒說的是,曾經三弟到前院書房偷書,拿出去賣,被曹氏發現,於是讓他和二弟將前院書房裡的書分了,拿到自己書房。
所以前院書房裡空空如也,只有書架,沒有書。
曾經徐府日子艱難,曹氏典當這個、典當那個,也沒有賣過那些藏書。
徐紹陽問:“有你想買的書嗎?”
焦嬌搖頭:“沒有。”
隨後兩人又逛了別的書店。
焦嬌問:“如果寫一本書,要如何才能印刷售賣?”
“這要看寫的是什麼書。如果不涉政事,到書務司報批,經過書務司稽核批准,便可以印刷。之後憑書務司的批文,便可以在各家書店售賣。”
“如果牽涉政事,也是到書務司報批,不過稽核程式就比較繁瑣。書務司要層層向上遞交,報審到翰林院,翰林院會同有關部司會審。會審透過,方可印刷。”
焦嬌悄聲問:“那……有盜版嗎?”
“盜版?”
“就是沒有經過批准,私下印刷的。”
“哦!你說的是私刻啊。私刻書籍,只要與書坊商量協定,書坊自己就可以刻印售賣。”
“這樣也可以?不怕被官府查辦?”
“私刻不犯法。”
“那你剛才說,要報書務司批准?”
“我剛才說的是官刻。官刻書籍,稽核自然是要嚴一些。”
徐紹陽天天讀的都是官刻書籍,所以第一反應,說的是官刻。
焦嬌明白了。她忽然之間,找到了“一扇門”。
最後兩人又逛了筆墨齋,徐紹陽買了兩根墨條,花了八兩銀子。
他將餘下三十兩銀子給焦嬌。
“這些你拿著,想買什麼買什麼。”
焦嬌撇嘴:“三十兩能買什麼!”
“我現在知道錯了,不該把銀子借出去。”
“我說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