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二級市場發布的那些股票麼?”
“你準備大批次購入?”陸衍頓了一下,難得嚴肅道:“兄弟,我認為成本有些過高了。”
“別急。”他扯了下唇角,抬起眸來:“八個月前,城東有塊地溢價率200成交的,是荊弦安親自拍的地。”
“然後?”
然後,可就太有意思了。
當時拍地的幾個開發商,有一個是他刻意安排了去抬高地價的。後來荊弦安年輕氣盛,經不起激,成交後支付的土地款已經超過戰投測算的紅線成本,而那塊地也有點問題,現在遲遲不能動工,集團四個多億的資金現在無法回籠。
荊念嘲弄地勾起唇,手指輕彈了一下咖啡杯,裡頭拉花的紋路被破壞,彷彿一個人哭喪的臉。他看著,輕笑了聲:“等著吧,p&的股票會暴跌,我花不了幾個錢。”
人與人的差距太過懸殊。
比起至少卓絕在商學院都能叱吒風雲的荊念來說,荊弦安那點小聰明真不夠用的。一個月後,當父親出軌醜.聞帶來的後遺症和公司投資失利的□□同時爆發時,他在37層的獨立辦公室裡面對著不斷下跌的股價,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想甩手不幹了。
秘書用內線電話通知董事會的成員已經全部到齊,他苦笑著應了一聲,硬著頭皮下樓。
會議室裡空蕩蕩,坐了沒幾個人。
屬於決策者的位置旁有個頎長身影,那人看著落地窗,聞得動靜後轉過身來。
眉眼陰沉,笑容淡漠。
不是荊念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裡!”荊弦安退了一步,驚疑萬分地環顧四周:“李叔,王董他們呢?”
荊念懶得搭理他,坐到椅上,單手翻著經營檔案。
“你什麼意思!”荊弦安激動起來,瞥見特助走進來,趕緊道:“喬,你來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
喬推了推眼鏡,公事公辦的口氣:“因為荊董現在是我們集團最大的股東,最近公司因為經營狀況出現了很大問題,所以按照董事會成立的原則,我們可能要重新……”她抱歉地笑了笑,沒有把話說全。
董事會可以要求更換執行總裁,只要半數透過,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兒。
荊弦安坐不住了,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最難看的結局,他從小到大都活得唯唯諾諾,太渴望站在金字塔尖端享受眾人膜拜的滋味,好不容易和母親一同哄得荊梵開心,擠掉了同父異母的哥哥,才千方百計騙來了這個位置。
他以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大獲全勝,等到老頭子百年過去,這荊家的財富全是他的……
熟料這家夥為何總是陰魂不散!
尤其是那樣子輕蔑看著他的樣子……
荊弦安情緒激動起來,沖上前去拽著面前男人的領口,“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這個卑鄙骯髒的家夥,和你那個精神病的媽一樣,病態又惡……”
話還沒說完,鼻樑一陣劇痛。
他立不穩,瞬間倒地。
周圍一陣抽氣聲,可沒有人敢上來勸。
荊念嫌棄地甩了甩手,繼而微微彎下腰去,對上荊弦安鼻血橫流的可憐樣兒,冷笑道:“我現在給你兩條路,乖乖留在這裡打雜,工資呢,我照開,或者……”他漫長地呵了一聲:“也可以回醫院求老頭子,看看他還給你留了什麼遺産。”
荊弦安渾身發抖,手足並用地爬起來,奪門而出。
荊念連個眼神都吝於給他,面無表情地坐回位置上:“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