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早就習慣了這人的陰冷乖戾,拍拍熱褲上的灰,她施施然站起來,決定先禮後兵。
“荊教授。”她走過去,對上他的臉。
他沒說話,倚在門邊,眼神裡的不耐煩顯而易見。
許柔微笑:“是這樣的,我的分數……”
聽到這句話,他皺了下眉,隨後退一步,帶了下門把手。
許柔來不及反應,眼瞅著防火門愈來愈近,最後哐當一聲巨響,在距離她鼻尖三公分處狠狠合上。
她唇邊的笑僵住,空氣流動帶來的風捲起地上塵埃,有些微進了她來不及說話而微張的口中。
……人、渣。
許柔壓抑住大喊大叫的沖動,回頭看了眼對門,那裡還堆著裝修材料,看來沒人住。
她深吸了口氣,一手抵著牆,探出手指,輕輕放到門鈴鍵上。
接下來是高能時刻,一首清脆的門鈴版《春之交響曲》,因為演奏者狂風暴雨般的手速,快進了四倍之餘。
效果顯著,沒過十秒,門又開了。
“有病?”男人眉眼覆上冰霜。
許柔反應極快地拿腿伸進門縫,意猶未盡舔了下唇:“還沒到高.潮部分呢。”
他冷冷盯著她:“私闖民宅,你的教養被狗吃了?”
她反唇相譏:“故意給學生不及格,你的公正心也當屁放了是吧?”
敬詞都不用了,看來是破罐破摔了。
撕掉偽裝的白兔皮,許柔徹底解放天性,說話夾槍帶棍,咄咄逼人,又回到那個毒舌又自負的小妖女。
他反手掩上門,顯然是不想讓她窺得隱私。
“還有什麼話,一次性說。”
睡意還未完全消退,他的嗓音還帶著醒來時特有的沙啞,右邊幾縷碎發不聽話落下來,他隨意往後捊,不經意的抬手動作露出左側腰腹間的一小處紋身。
許柔上次解他襯衫釦子就解到一半,沒發現這紋身,此時看到不由得愣了下。
荊念意識到她的視線,嘲道:“拍了那麼多照,還沒看夠?”
短短一句話,如突降驚雷,遂不及防砸在她的胸口。
他果然知道了!
許柔猶不死心:“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撇撇唇,懶得和她周旋,直接拿出手機給她放了一段影片。
畫質不算清晰,是閉路電視的監控畫面,但依然可以看得清裡頭兩位男女的一舉一動。
哦,確切的說,只是其中一位少女的一舉一動,至於另一位,壓根處在無意識狀態。
許柔看了兩眼,有些不忍直視,播放到畫面中的自己興致勃勃上手扒對方衣服後,她偷偷別開了臉,暗自腹誹,學校真是日了狗,辦公室都裝攝像頭。
他漫長地呵了一聲,很是輕蔑:“這會兒知道羞恥了?”
“羞恥個屁。”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活像是隻小獅子,昂著頭道:“我還沒說你性騷擾呢!”
她說完後,耳根子火辣辣的。
時間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倏然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