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很大,他原本要推開門的手都被她扯了回去。
就在這一剎那,樓梯間莫名其妙刮來一陣風。
那虛掩的門,吱呀一聲,緩緩動了兩下,而後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砰一聲合上。
荊念大感不妙,再上前已是來不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反鎖在了門外。
淩晨兩點半,他和她在這狹小的樓道裡,沉默了足足三分鐘。
空氣裡傳來他低低的咒罵:“真是操了。”
第一次聽他飈髒話。
許柔尷尬:“要不找個開鎖匠。”
他沒有再看她,直接朝安全通道走,幸好還有個手機傍身,他撥了電話:“阿衍,我去你那裡。”
對方輕笑:“早就喊你來,今天喬小公子安排了特別節目,你非要在家睡大覺。”
“給我準備個房間,我過來休息。”荊念加快腳步下樓梯,沒理陸衍的挖苦,直接掛掉了電話。
許柔悶不吭聲跟在後面。
她直覺要是錯過今天,可能未來很長一段日子就要見不到他了,而她的保研資格,則徹底報廢了。
二十八層,就算下樓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許柔沒問他為什麼不坐電梯,只隨著他一同去了車庫。
他又換了輛車,是純粹的賽車形式,黑紅配色,底盤極低。開鎖方式也很高階,鑰匙都不用,直接指紋識別。
“別再跟著我。”他警告性地留了一句,隨即跳上車。
她站在副駕駛門邊,若有所思。
殺伐果斷如荊念,也被她折騰得有點無奈,關上車窗前難得留了句話:“回學校去。”
他發動車子,方向盤打到右邊,腳尖踏上油門。
面前突然閃過人影,同時傳來重物倒地聲。
他反射性踩急剎車,輪胎與停車場地面摩擦,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
許柔臉色發白地坐在地上,她剛才想叫他停車,手被反光鏡打到了,此刻手腕處鑽心地痛,她只能用另一隻手捂著,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你不要命是吧?”荊念開啟車門,一把將她從地上扯起來,咬牙切齒:“非要跟著是吧?”
她倔強地盯著他,眼淚打轉,死命不肯落下。
荊念被氣笑了:“行,要跟就跟。”
他把她甩到副駕駛座上,又看了她一眼:“一會兒可別後悔。”
許柔看向車窗外,語氣輕柔卻很堅定:“我不會。”她話音剛落,下巴就被人掐著轉了過來。
他陰鶩地盯著她,表情似笑非笑:“是嗎?”
她吃痛,皺了下眉。
他卻沒放過她,湊近她,手掌捂住她的上半張臉,輕笑:“恩,一模一樣。”
許柔視線被遮住,莫名有些驚慌:“你幹嘛?”
他鼻尖抵著她,很是親暱:“別怕,你膽子不是一直很大嗎,小、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