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望了一眼後山的方向,師父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夜裡了,他坐下來,定了心思,拿起花白衣手中的薄餅吃起來。
“暗夜老弟,一會兒去哪裡?”花白衣看此處望月亭,附近並無任何遮風避雨之處,周圍空曠,本就是為了練功而建。
暗夜回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好像在說,走哪裡去。
“喂,你不會就傻傻坐在這望月亭等吧,教主說讓你三日等訊息,並不是叫你死守在此處啊。”還真是個呆子,花白衣無奈道。
“一會兒你便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在,況且我也不困。”暗夜道。
“我知道你擔心你師父,算了,我就捨命陪君子,陪你三日如何?”花白衣深深望進暗夜眼裡去,似乎很想知道他聽到這話之後有什麼反應。
觀察暗夜細微的表情動作成了花白衣覺得最有趣的事。
果然,他在暗夜眼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緊張。
隨即,那人卻說:“捨命,你陪我在此處能少塊肉嗎。”
“是是是,我可沒你抗凍,你有教主傳授的內功護體,我又比不上。”花白衣揶揄,頓了頓,又道:“我們就去後山附近找一個山洞怎麼樣,既能等他,又可以避寒。”
“走啦。”說著,他便站起來,拉起暗夜的手,往後山的方向拽。
“哎,小白,你慢點。”暗夜沒有否決花白衣的建議,卻笑他這般火急火燎。
明明他要比自己還大上一歲,怎麼卻如同個孩子。
手心傳來花白衣溫熱的溫度,暗夜心裡一暖,“你還記得在落霞峰的事嗎。”
“哪件?”花白衣問。
“落霞峰下雪之後,我們兩想去和夫人碰面,但是卻看見夫人和曲長風交談甚歡。”
“然後我們兩苦哈哈地躲在一旁的草叢裡,抱怨明月?哈哈哈。”想到這裡,花白衣不禁大笑出聲。
“你說的沒錯,我倒是給忘記了,等明月回來了,我就把這事告訴教主,氣氣她。”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暗夜無奈,怎麼話到了花白衣嘴裡就變了味道。
自己本來還想營造的氛圍一下全沒了。
“那你說啥意思?”花白衣徑直往山裡走,並沒有回頭。
而暗夜則仍由他拉著走,自顧自道:“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算了。”
“你看你看,那邊不錯。”花白衣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拐角,是一個不大的山洞,“我就知道這後山地形複雜,定會有不少洞穴,這下可好,就在這裡等教主。”
他一手拿著自己的乾糧一手拉著暗夜就往那個方向走。
今夜雖寒冷,卻是月朗星稀,碩大的月亮照得後山之上,神秘不已,這樣的景象,是在落霞峰那種中原之地無法見到的。
當日在秋水灣呆過的二人都覺得,還是凌雲峰更好,畢竟二人生長於此地。
將一束火把點燃,花白衣在洞口坐了下來,這才安穩了。
“你方才說了什麼?”花白衣問暗夜。
“沒什麼,說與你聽啊,只能把話變了意思。”暗夜揶揄。
“你什麼意思?”花白衣忿忿道:“不就是想起當日在落霞峰了嗎,同樣的我們,不一樣的地方,心思就是不同了,在凌雲峰你還指望我要那麼警惕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暗夜說話的功夫自是沒他厲害,叫他嘰嘰喳喳一頓,倒是有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