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眼眶泛紅,狠了狠心,“你不走,只會拖累娘。”
“娘,那些人都是殺手,第一波是試探,第二波是他們輕敵,下一波人很快就會來,一定是場硬戰。”
沈年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這也正是她讓流兒走的原因,“流兒要辜負孃的期望了嗎?”
“他們要的是我的命,我走到哪都一樣。”說著把包袱塞到沈流懷裡,“娘,你走吧。”
沈年忽然抱住鑄劍痛哭了起來,她一個做母親的,只是想兒子好好活下去,怎麼就這麼難呢?
哐啷一聲,是門被踢開的聲音。一大批黑衣人,踢門的踢門,翻牆的翻牆,無所顧忌,持劍而來。
“沈年,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還是那句話,交出鑄劍公子,留你一命。”
為首的黑衣人並不想與沈年對上,買家說了,只要鑄劍公子的命,如果能勸服沈年,兵不血刃多好。他甚至都可以不計較,先前兩次死去的兄弟。
聽了這話,鑄劍一把推開沈年,一個人能走了出去。
“流兒,你若是敢走出去,我現在就死。”流光劍擱在主人的脖子上。
鑄劍頓住,轉身走回到沈年身邊,拿過流光劍,抱住沈年,“娘,我們一起殺出去。”
沈年點了點頭,淚水落下鑄劍的衣襟上,“好。”
隨著這聲好,人就倒了下去。鑄劍敲暈了沈年,把她安置在一旁,從懷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放入沈年的袖子裡。
鑄劍提了流光劍,轉身往外走。
為首的黑衣人,見房門開啟,走出一人,手中雖有流光劍,但卻不是沈年,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一生鑄劍毀劍,與人無尤,不知是誰想殺我?”
“道上規矩,公子又何必多問。”說實在的,真要殺死這麼一個鑄劍奇才,自己也覺得有些可惜。
“好,屋裡的人,我希望你說話算話,放過她。”
“公子放心,我雖是殺手,但也講究一個信字。”
“多謝。我尚有最後一個要求,只想死在自己的劍下。”
“公子自便。”鑄劍公子要自殺,他當然會成全,任務這麼順利,他都想大笑三聲。
鑄劍環顧一週,高聲道,“如此,何人願意與我換劍,一決生死?”
為首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不是要自殺?呵,鑄劍公子也很狡猾。不過沒關系,他這次帶來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殺手,隨便挑一個,都能殺了鑄劍。
他正想很大方地說“隨便出來一個人”,不料鑄劍又說了句:“殺了我,流光劍就歸此人所有。”
一石激起千層浪,當然這浪在人的心中,表面上殺手們一個個都很冷靜。為首之人盯住鑄劍,倒是小瞧了他。這時候,若想快到斬亂麻,只得自己上場,只見他往前走出一步,“我來。”
年年一路往南,日以繼夜,馬不停蹄地趕到昆西城時,卻撲了個空,打聽到夫人跟公子往東邊走了,她也往東而去。
她瞭解夫人,公子出於逍遙門,而如今逍遙門解散,夫人肯定不會在巫南城多待,南邊旱災嚴重,不是隱居藏身的好地方。繼續往東,最近的城就是東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