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嘴角挑起一抹笑,“不是,我只是回來藏好暖玉床,以防萬一。”這個床不能有閃失,是自己答應要送給姜禾的。
彎腰倒騰了一番床底的暗格,暖玉床轉瞬不見了蹤影,原來的地方是剩下一塊光溜溜的地板。辛忱拍了拍手,這才滿意離去。
一旁的蕭笑天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兒子大了不隨娘!可她這個當孃的,似乎比兒子還差點。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坐到了傍晚,之後走出星辰苑,召集門下眾人,說有事要宣佈。
這一夜,有人在跋山涉水,只為見要見的人,比如姜禾、辛忱。
這一夜,有人興奮緊張,就等著明天一決高下,不負自身的使命與他人的期望,比如索西征、鐘懷遠。
這一夜,有人穩睡如故,不想明天自己會如何,比如巫越。
單單拿出某一個夜晚,大家同而不同,相同之處在於,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承受的,不同之處在於,有些人註定要承受得更多。
今夜,承受最多得恐怕是逍遙門。先有辛公子活生生地從星辰苑走出,後有門主忽然宣佈解散逍遙門。等他們回過神來,想要找門主問個清楚時,逍遙門還還有蕭笑天的身影。就是曉生閣,也是人去樓空。
逍遙門一夜之間,忽然散了。
快得來不及思索,讓人想起了昔日的年城,也是頃刻之間,就沒了。
門人心存希望,不願離開,一個個很有默契地把訊息爛在了肚子裡,絕口不提,想著說不定天一亮,門主和逍遙三公子又都回來了呢?
所以當逍遙門解散的訊息傳到四方城的時候,已經快到第二天的酉時,距離十裡坡之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比起逍遙門解散,秦悠最先關注的還是“辛公子沒死”,高興還來不及爬上眉梢,又轉為擔憂,“巫越得到訊息,不來這裡怎麼辦?”
“這時候,他應該已經出發了。”鐘情如此說著,心底也還是有些擔憂的,就怕巫越會比她們早一步得到辛忱沒死的訊息。
鐘懷遠道,“蕭笑天消失,她不會過來幫助巫越吧,畢竟夫妻一場。”
秦悠特別激動,“鐘懷遠,蕭掌門那樣的人,肯定會把大義排在感情之前。”
“小師妹,我也就隨口一說,你別激動。”
“萬一蕭笑天幫助巫越,我們打不過的。”秦悠說蕭笑天會把大義排在感情之前,不過是她自己的美好期待罷了,畢竟,如今局勢,已經很微妙了。
鐘懷遠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而嘿嘿一笑,“小師妹原來是擔心我呀。”的確,他跟西征聯手,或許可以對付巫越,但若是加上蕭笑天,大概沒有多少贏面了。
見索西征一直不說話,鐘情問了句:“西征,你怎麼了?”
“他沒死,大概很快就能知道為什麼了,可我竟然有些不想知道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全然相信師父了呢?
“我相信秦掌門,正如相信我爹,他們或許會做一些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但真正的目的是向著天下與大義的。”鐘情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堅定一片。
“但願吧。巫越來了。”
四人不再說話,視線所及,只見路的盡頭,巫越隻身緩緩而來。
得知逍遙門解散,穹二一路快跑,他找不到教主,就直接找夏黃泉,這樣大的訊息,可不能藏著拖著,“護法,剛收到的訊息,辛公子沒死,逍遙門解散。”
夏黃泉從椅子上彈起,壓著內心巨大的欣喜,再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穹二老老實實,一字一句又說了一遍,抬頭看向護法,高興是真的,緊接著,就大喊了一聲“糟糕”,一眨眼的功夫,只見她清點了人手,快馬加鞭往四方城去了。
巫越看了看對面的人,很好,昆侖派、無垢山莊的人都來了。加上自己與辛忱,也算是江湖僅剩的四大門派齊聚,“辛忱呢?”
“巫越,不過是引你來,辛忱不在我們手中。”鐘情見巫越開口就問辛忱,看來他還沒有收到訊息,正好。
巫越放肆一笑,“我來了,就你們也想把我留在這裡?”
鐘懷遠抽出驚鴻劍,日頭降落的十裡坡彷彿又光芒大盛起來,“留不留得下,手中的劍說了算。”
“驚鴻、提筆,倒是我的榮幸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虐嗎?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寫了個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