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兒清楚的看到,當他向前走去之時,那女孩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而後竟然歡笑著朝他掠來。心中的歡喜頓時膨脹起來,張開雙臂向前迎去。
可是好事往往多磨,剛走了幾步,腳下忽然一拌蒜,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頭正磕在那泥地中的石板上,頓時一陣耳暈目眩,額頭一陣劇痛,有溼溼的東西流了下來。
剛抬起頭來,剛想爬起,幾道黑影掠來,‘撲通’在他頭上狠狠一腳踩過,周道兒慘叫一聲再次趴下,身後傳來聲聲話語。
“谷師兄,這……這就是那妖人?”
“嗯,應該就是,只是不知為何會成這般模樣,難道說方才交手之時我這神鼓所發的赤鐮已然擊中了不成?”
“是了是了,想來必是如此,不過師兄,也有可能是被我那‘穀雨鏡’的神光所傷喲。”
那谷師兄一愣,而後‘呵呵’一笑,立馬轉口說道:“蓮師妹如此一說,我倒要仔細瞧瞧。”
過得一會,那谷師兄大叫一聲:“果然果然,我這赤鐮擊中敵人之後就有如巨刃砍過,疤痕乃是長條形狀,你看這老妖身上雖然也有被我赤鐮砍中的痕跡,但額頭那塊焦灼的疤痕卻是圓形,擺明是被蓮師妹神光所傷。照我看來,這才是致命一擊,蓮師妹首次出山就立此大功,想來回去之後師尊必然極為高興,恭喜恭喜。”
“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怎會真是如此?谷師兄你再仔細瞧瞧,可別看錯了,我哪有那麼大本事。”那女孩口中如此說道,語氣中卻帶著一份沾沾自喜之意。
“事實如此,蓮師妹也不必謙虛了,再說了此次下山考量原本就講究的是各位師兄妹之間的精誠合作,相比之下,這誅妖首功究竟屬誰卻在其次了……”說道此處,旁邊傳來輕輕‘哼’的一聲,那谷師兄頓了頓,又問道:“三師弟你說可是?”
一個尖尖的嗓子響起:“谷師兄都認定了還問我作甚,你說怎樣便是怎樣了。”說話急促,語帶不忿。
“三師弟你如此說話可不太對,此次我們下山,師傅雖然叫我統領各位,但也只是因為我入門早了幾天而已。說到修為三師弟,二師弟都遠在我上,此時任務已然完成,這結果嘛……自然也要徵詢各位的意見,有怎能說我說怎樣便怎樣呢?不行不行。”
那蓮師妹說道:“大師兄所言極是,如果三師兄認為不妥,蓮蓮也不願平白貪了諸位師兄的功勞,省得被人看成是貪功的小人。”最後五字一字一頓,語氣甚是不善。
女孩一生氣,那三師兄好似慌了手腳,嘟噥了一句:“功勞歸師妹自然毫無問題,只是好人都被某些人做去了才是不妥……”
“你此話是何意?”話還未說完,那大師兄大喝一聲。
“沒什麼其他意思,只是大家都能看出,這妖人分明是被雷系道法所傷,大師兄的赤鐮鼓屬火行,蓮師妹的穀雨鏡屬水行,也不知怎樣才能發出雷系的道法來,當然了知覺入門較晚,大師兄想來有其他妙法也是說不定的。所以說嘛……功勞給予蓮師妹大家心中都是願意,但可並非你谷師兄一人所送,這點需得搞清楚才好……”
那大師兄一時語塞,場內氣氛極為尷尬,正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一句輕輕的話語。
“這……這這妖人是我殺的……”
幾人大驚同時轉回身去,而後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一干瘦的少年正蓬頭垢面的站在他們面前,一身破爛麻衣,額頭鼓起老大一包,臉上滿是鮮血,正痴痴的瞧著那蓮師妹。
周道兒卻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但卻並不在意,眼中只有那蓮師妹一人,看著那如花笑黶已是痴了。
“哪裡冒出的傻子?敢如此大言不慚。”
“大師兄,這傻子以為這妖人是谷中的野兔那般好殺啊,竟然敢與我們搶功,呵呵。”
“就是就是,三師弟,你瞧他那骨瘦如材的身形,只怕老妖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捻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