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唇魚開口了？是指葉唇魚突然說話了嗎？他不確定地問：“爸爸，你確定你沒喝酒？”

漢斯這才想起自家養子對水産養殖的術語根本不懂。他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葉唇魚開始吃東西了。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關，那代表著我們找到了合適葉唇魚的開口餌料。”

原來魚苗在孵化之後有一段時間會靠著腹部殘餘的卵黃提供營養，但是當卵黃不足以為魚苗提供生命必須的能量時，魚苗就要吃東西。但是魚苗並不是什麼都吃的，它們吃的東西有很多限制，比如那些東西是它們喜歡吃的，那些東西還必須能給他們提供幼苗期快速發育所必需的營養，還有餌料大小是不是它們能一口吞下的、是不是能讓它們吃到，太大太小、活動太快，都不行。

那些都是選擇魚苗開口餌料所必需考慮的因素。

之前漢斯做的實驗就是卡在這一步。並不是說他沒找到讓葉唇魚苗願意吃的餌料，但是那些魚苗雖然開口吃了東西，但總是出現發育遲緩最後導致全部死亡。

傑夫知道那可能是他提供的餌料中缺乏某種葉唇魚苗初期發育所必需的物質。有可能是必須氨基酸，也有可能是某種礦物元素。

而現在他說魚苗成功開口，是指魚苗健康地活過了最初期的發育階段。當魚苗發育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對營養的需求就變得沒那麼苛刻，接下來的培育工作就變得容易的多。

林克聽了他的解釋，終於明白這次成功對傑夫的意義。

傑夫已經研究了葉唇魚六年多，現在一朝有成，是對他過去所有努力最好的回報。他笑著說：“恭喜你，爸爸。你成功了。”

“是的，我成功了。我打電話給你，正是想和你說這個事。另外，我想你也應該準備好農場的池塘了。到了春天，魚苗就可以放養到養殖池塘裡。”

漢斯農場裡有三百多英畝的養殖池塘，林克不認為養父能培育出那麼多的魚苗來。他問：“我正想和你商量，農場的池塘該養些什麼魚。養虹鱒和葉唇魚嗎？”

“是的，我建議你養殖虹鱒，不過需要等天氣回暖。漁場這邊可以提供一些魚苗。我們的三倍體全雄魚苗口碑一直都很好。”

林克想了一下，又問：“我聽說虹鱒需要大約三年才能養成。你對農場的池塘有什麼建議？”

“也許等你回來，我們可以詳談。我現在也要考慮一下。”傑夫不僅是漁場的經理，還是漢斯農場養殖場的技術顧問。他需要好好想一下怎麼規劃那些魚塘的生産。

林克答應今晚就回家。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一些，便匆匆起床洗漱，然後隨便弄了點東西吃了，然後便由十二個保鏢開著四輛車前後護著回到歐弗敦。

晚上吃完飯後，傑夫和林克去了家裡的小書房。傑夫也沒有廢話，說：“按照我們之前的規劃，農場一共有五百畝的水面，但是會有一百五十英畝的水處理池。所以我們能用來養殖的池塘水面只有三百五十英畝。”

他頓了頓，說：“你知道，那已經是很大的水面。我們漁場還有其他客戶需要供貨，所以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提供那麼多的魚苗。”

林克笑著說：“我想我們也不能同時在所有池塘裡投放魚苗。也許我們可以陸續投放，那樣也可以分批起捕銷售。”

漢斯點頭說：“那是正確的做法。我計劃由漁場在半年內想向你的農場供應一百二十五英畝水面養殖的魚苗，另外一半池塘需要的，明年在陸續供應。剩下的一百英畝水面，如果葉唇魚苗能成功培育出來，我希望你願意將那些池塘用來養殖它們。當然，它們的養殖週期也很長，而且暫時還沒辦法培育出最理想的魚苗。但是我想那也值得養殖的。”

“今年的魚苗能滿足一百英畝水面的需求？”

“那需要運氣。但是我們也可以用兩年到三年的時間陸續投放。”

林克知道暫時只能是這樣了。

只聽漢斯說：“如果你對這個計劃沒有意見，等到二月份，農場要清潔大概二十英畝的池塘，等待投放魚苗。對了，魚苗在還小的時候，放養密度可以大一些，等魚苗長大一些再分池。那樣可以減少管理成本。”

傑夫是農場的養魚技術顧問，而且又是自己的養父，林克當然信任他。他點頭說：“這這個事情你看著做。”

談完了正事之後，傑夫起身到一邊的酒櫃拿起一支幹紅對林克揚了一下，說：“喝一點？”

林克點頭說：“好。”

傑夫倒了酒又坐回書桌後，笑著說：“在拉斯維加斯過的怎麼樣？上午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聽。是昨晚太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