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用槍?”
“舒平遠教的,防身而已。”
靳北點頭:“挺好的。……你接觸的人那麼危險。”
舒臨安嘆了口氣。靳北心一跳,低頭去看他。
舒臨安望向河面:“雖然舒平遠對我冷淡又嚴格,也不怎麼讓人親近,但也畢竟沒傷害過我。甚至打算在最後把……把他的工具們交給我。”他抬頭,看了靳北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害怕他的寶刀失傳呢,還是讓我防身呢。”
靳北心想,這還叫沒傷害過?
從開始到現在,他覺得舒臨安都冷靜得彷彿舒平遠根本不是他的父親,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但現在他終於看到對方眼裡露出了一絲茫然。
“你在內疚嗎?臨安。”
“啊?我……”舒臨安語塞。
“對誰?”
“……”舒臨安咬住了嘴唇。
靳北停下腳步,面對對方:“你沒有虧欠誰,也沒有對不起誰。”
“……是嗎。”
“是。”靳北心想,我寶貝當然什麼都好,都是別人不好。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失不失傳我不知道,不過防身……用它容易傷到自己,不如讓我來。”
半晌,舒臨安點點頭:“所以我願意折斷那柄利刃。”
週四下午。會議室內,張局坐在長桌的盡頭,廖方圓、葉險和蘭嫿等人分列兩側。
針對丘案與孫案的專案組剛剛成立。會議室的電腦旁邊放著偽造的那盤錄影。
錄影的偽造是何琛查出的,經過細致的對比,他發現拍攝的時間並不是十月二十三那天晚上,而當他們拿著錄影去找技偵組時,卻得知潘如松已經請假幾天了。
“夏啟明招供,丘卓遇害,殷起在街角被拍到的監控記錄出現,緊接著,我們就輕松找到了殷起。”張局說著,頓了一下,“這案子破得會不會太順利了點?說到底,根本就不像我們破的。”
確實,線索的一步步出現都是有人安排。
張涯已經年近六十,在g市市局局長的位子上已經待了十幾年。經驗與直覺告訴他這個幾個案子背後還有很深的淵源,尤其是涉及到的那個司機殷起,四年前的一樁懸案也與他有關,他們正是根據那個案子才確定殷起和舒平遠的關系。
“孫竹淇案件現場的血液檢測出來了。”葉險說,“結果顯示血液的主人有吸毒經歷。”
“如果是兇手的血,就可以縮小範圍,排查全市有吸毒案底的人。”廖方圓道。
“除了毒品,屍體身上那個標記——”蘭嫿說,“銜尾蛇環,也就是烏洛波洛斯,源自煉金術標記。一隻蛇吞食自己的尾巴。它的象徵很多:季節的迴圈、自我受胎、雌雄同體、原初的合一……簡而言之,有迴圈和同一的意思,兇手把這麼一個標記刻在被侵犯過的受害人的小腹上,說明他認為與受害人的交合,是帶有神聖含義的行為……是儀式性的。”
“儀式性?”廖方圓挑眉,“那丘卓呢,他身上的標記也是這個原因嗎。但他並沒有遭到侵犯。”
“性的意味只是這個標記的指向之一。在丘卓身上或許有其他的東西表達了迴圈與重生的概念。”蘭嫿想了想,“比如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