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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為她辯解嗎?”靳北覺得有怒氣哽在喉口。他惱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遇到對方,在他小的時候。

他就打破牆壁,再高再厚也可以,然後帶對方離開,再也不回去。

舒臨安看著靳北,心跳得飛快,問題不問題,痛苦不痛苦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只怕對方會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你沒有。”靳北抬頭,篤定地說。

舒臨安望進那雙眼睛,手竟然不自覺地微微顫動。

靳北側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了。和我在一起,不就可以關了嗎。”

他走過來,手貼在舒臨安心髒的位置:“那我得讓我的存在感足夠強,佔滿你的心,幻覺就沒有位置了。”

手中的筷子掉落在餐盤上。舒臨安抓住靳北的手,半晌後,把那隻手拉到唇邊親了一下:“已經佔滿了。”

那些根系終於見到光,就在光下消散了。

週一早晨,市局會議室內。

前天晚上火併案中抓獲的人已經審訊完成。“所以說,這次火併是柯譚夢和j省的毒梟呂周行的沖突。柯譚夢的手下聲稱沖突原因是毒品交易的價格沒有達成一致,但是就靳雲生的情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呂周行背後很可能還有別人。”廖方圓最後總結道。

“另外,靳雲生原本錄下了呂周行和柯譚夢的交談,除了這個,還有呂周行一週後,與另一人——我們懷疑就是他背後的人——約定交易的地點。但是——那份錄音被奪走了。”葉險補充道。

張局看著手裡的資料點了點頭:“那份錄音……是在什麼情況下丟的?”

葉險沉吟了一下:“中途廖方圓和靳雲生的侄子去救舒臨安,我們這邊雖然接應上了靳雲生,但對方也發現了他的身份,錄音在後來的混戰中丟失。從當時情況看,應該是被呂周行的人拿去了。”

“會是——”何琛突然插話,“會是調虎離山嗎?”

“應該不是。對方並不知道我在舒臨安身上裝了追蹤,也很難預料到靳北這個變數。”廖方圓道。

“說到這裡,舒臨安那邊怎麼樣了?綁架的人查出來了多少?”張局指尖點著桌面。

“根據兇手是雙性人的猜測,查了全市有記錄的雙性人,其中有個叫莊莞如的。”蘭嫿說著,開啟了一個頁面,會議桌側方的投影上顯示出了莊莞如的資料,“這個人原本是市醫院的外科醫生,但是三年前被發現染上了毒品,於是被醫院辭退,去了戒毒所。一年後出來,就不知所蹤。”

“外科醫生。”張局點點頭。這個履歷可以解釋對方那幹淨利落的碎屍手法

“孫竹淇案草地上的那處血跡,是一個吸毒者留下的。”葉險說,“如果莊莞如是丘卓、孫竹淇和舒臨安三起案件的兇手,也能對得上。”

張局望著投影,不知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轉向眾人:“接下來的行動,蘭嫿順著莊莞如這條線查:對方的行蹤,他的關系網,這些年他靠什麼生存,背後的老闆是誰。廖方圓,和線人一起,尋找呂周行和柯譚夢的突破口,拿回他們的罪證。葉險——之前黃嘯天出租屋裡的毒品繼續跟進。”

眾人應聲。葉險道:“毒品的來源,還有包裝的來源都在排查。不過,莊莞如和呂周行,或許都與背後那人有直接的聯系,”

張局撚著手中的紙張:“沒錯。”他站起來,走到白板前,畫了一個三角,依次圈出其中的三個頂點——莊莞如、呂周行,以及柯譚夢與舒平遠:“莊莞如是丘卓、孫竹淇和舒臨安三起案件的嫌疑人。呂周行是j省的毒品交易商,和柯譚夢暫時是敵對關系。舒平遠與丘卓有利益糾紛,但莊莞如卻綁架了舒平遠的兒子。”

“所以莊莞如是舒平遠指使的這點不成立。”廖方圓說著,走到白板前,“加上那個背後的人,姑且叫他x。如果那個人就是舒平遠入獄證據的來源,那麼——”他在菱形的上下兩端添了一條直線,“x與舒平遠是敵對關系;與呂周行合作,打算扳倒柯譚夢;指使莊莞如殺了那些人,並企圖透過丘卓嫁禍到舒平遠身上。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如果這樣,x與舒平遠的敵對關系就是核心。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蘭嫿說。

眾人沉默。

“舒平遠的過去,是要查的第四條線。舒平遠……”張局低語,“對方綁架了舒臨安,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他又知道些什麼?”

晚上。舒臨安陷在椅子裡,輕輕咬著指節,對著電腦思索。

他沒想到施中谷竟然還會聯系他。

“背後一切的安排者,我可以告訴你有關他的事情。當然,有交換條件。小臨安你願意的話,我們當面談。”

施中谷在電話裡沒有說交換條件是什麼,不過舒臨安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如果他願意的話,說得好像他不願意,他們還能電話談似的。

如果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通往迷宮的出口,那麼即使你知道那條路上荊棘與陷阱密佈,稍有不慎就會被劃得鮮血淋漓,你也要去走。

他答應了施中谷。對方發來的地點在城東南的經濟開發區,緊鄰購物中心的一棟大廈。

三環大廈……為什麼在那裡。

他們約定了明天下午。比起安排埋伏的人,更要緊的,是如何向某人解釋他的行蹤。舒臨安苦惱地望著螢幕,感覺到手指上忽然傳來的刺痛,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咬破了指尖。舔了舔細微的血絲,舒臨安忽然福至心靈。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精神問題這麼有用過。

等靳北洗漱完打算睡覺,就發現舒臨安靠在床頭,望著自己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又十分猶豫。

“怎麼了?”靳北坐到舒臨安旁邊,臉頰碰了碰對方的腦袋,輕聲問。

舒臨安一雙眼睛望著他眨了眨,又垂下眸去,彷彿在掙紮著什麼。

靳北覺得自己此時非常想把面前一臉無辜賣著萌的兔子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