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他穩了穩心緒,問,“那他平時和你說些什麼啊?”
舒臨安抬頭眼尾帶笑地看他:“為什麼總是關心他和我說什麼?”
“他能和你說那麼久,你還不煩,我就學習一下,以後和你聊天。”靳北一本正經地回答。
“這樣嗎。”舒臨安眼中笑意不減,認真地點了點頭,“其實我挺煩的。”
“誒?”
“但是也不好打斷。他好像確實挺苦惱的。”舒臨安看著他的眼睛,“夏若星說,他們家可能要移民了。”
“移民?”靳北抓住了一絲線索的氣息,語帶驚訝地問。
“嗯。不知道為什麼。他說他爸忽然這麼安排,估計是對他在國內學校的表現不抱希望,打算直接把他送出去,然後升國外的大學,會容易一點。”
靳北心想,這家夥理由想得還挺好。
“是嗎……有錢真幸福啊。”
“也不一定。”
自己都忘了身邊這個人也非常有錢。
但是……
“不一定嗎?”靳北認真地回看他的眼睛。
“不一定。”
“哦……那怎麼才行?”
“你要和我討論這個艱難的問題嗎?”舒臨安愣了一下,對他彎起眼睛。
靳北也笑了笑,沒有說話。
“前面就是我家。”在靜默中,舒臨安忽然說。靳北抬眼,三層樓的房子靜靜矗立在黑暗裡,沒有一絲光亮,彷彿失去了實在,只是夜裡的影子。
“你家沒人?”
“晚上只有我和我爸。今天他可能沒回來。”
“這樣啊。”
“要進來坐坐嗎?”舒臨安輕輕瞟他一眼。
“這麼晚,太打擾了吧?”
舒臨安頓了一下,:“不打擾。不過確實太晚了,你也要回去了吧。”
“嗯……”
他們走到了舒臨安家門前。影子此時顯現出巨大的輪廓,尖尖的房頂在婆娑的樹影背後指向天空。
“你不進去嗎?”靳北腳步放慢,奇怪於舒臨安完全沒有告別的打算。
“我送你到橋邊。”
滿月倒映在水裡,隨著波紋翻湧、碎裂、拼合。月湧橋名說的就是這樣吧。舒臨安想。
橋頭雕著龍頭石像,龍頭在夜色中抬起,像在望著自己。一直到看不到橋對面的身影,舒臨安才淡淡地瞟過雕塑一眼,轉身回去。
他面對空蕩蕩的長街,眼神卻彷彿在掃過無數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靳北:是女朋友的嗎?
舒臨安:男朋友的。
靳北:……
舒臨安:送給你。
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