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還是逗他玩呢。
舒臨安繼續道:“小時候的事吧……”
他還沒編完,靳北就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進了房間:“行了,跟我回去睡覺。”
舒臨安一愣。
“夢遊是吧?我怕你傷著自己,把你捆床上行不?”
“……”
“可能,不太舒服。”舒臨安猶豫了一下,笑道,“但是要是不用繩子,比如你自己來的話——”
靳北迴頭盯著他。
“……也還是可以的。”
舒臨安覺得自己小臂上的手猛然扣緊。靳北路過腳邊的臺燈,彎腰關上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舒臨安往前走了兩步:“別——”
“嗯?”
靳北看著他,眼裡閃著黑暗裡唯一的光。舒臨安望著那雙眼睛,就把關燈兩個字吞了進去。
靳北扣住他的腰,手上使力,把他帶倒在床上。
“行啊。不用繩子。”
靳北撥出的氣息拂過他頸邊,頜角壓到他的喉嚨。
適應了黑暗之後,天花板漸漸顯現,簡潔的圓頂燈白白地墜入視野。他感到一陣海潮般的戰慄,空遠的海螺聲拂過耳邊。
“夢遊的小朋友,睡覺吧。”靳北在他耳邊說。然後翻身側躺到他身邊。
他的背幾乎貼到對方,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像一串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好吧。”舒臨安說。
後來他沉沉地睡著,恍然覺得身處草原。
黃嘯天死了。
警方趕到他的出租屋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出租屋位於市中心邊緣的城中村,白天人不多,但晚上十分混亂。黃嘯天死於淩晨,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小時。他歪在客廳的沙發上,腳邊掉著一支針管。
死亡現場拉起了警戒線,警察正在屋內四處拍照取證。廖方圓心煩意亂地站在窗前點了一支煙。
一隻手劈空而來,奪下了他手中的煙。
“小心破壞現場。”葉險淡淡地說。
“我站得離現場八百裡遠,哪裡會破壞現場!”
“你就站在現場隔壁。而且不管是煙霧的成分還是氣味都會影響到我,讓我沒法好好勘察現場,所以也算是破壞取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