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銘落地後僵硬地收回手,聽到林契的話後更是尷尬。他蹙著眉道:“讓你家護衛接你下來吧。”
說完他頭也沒抬地就走到了一邊。
汪苑的護衛立即就跑了過來,林契一揮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下來。”
然後他就抱著樹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下來。
司睿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拍著手走到林契身邊:“沒想到你這個富家少爺還會爬樹。”
林契脖一揚:“我還會上房呢,能告訴你麼?”
“厲害,厲害。”司睿笑著站到林契身邊,不動聲色地伸手到他腰帶上,拿下一片食指長的染著血的衣擺碎片,然後走到一邊悄然扔到了地上。
白悠銘看向司睿時司睿已經完成了那些舉動,但他的眼中仍然帶著些微的怒意。
之前與竹狼的廝殺,在完全不會武功的林契看來,每個人都已經拼盡全力。在汪苑的兩個手下看來,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卻說不清楚。
但在白悠銘眼裡,他知道司睿雖然沒有脫離過打鬥,但卻一直在刻意躲避危險,有時還故意將危險引到別人身上。
罷了,既然沒有人受傷,就這樣吧。
司睿發現了白悠銘的視線,沒事人般的對他笑了笑。
白悠銘轉頭不去看他,林契道:“我們趕緊回去吧!”
五人立即向回去的方向趕路,一柱香的時間後,救援的小隊出現在林契等人身前。
那是由林府護衛和捕快組成的小隊。
汪苑的兩個手下之一帶著救援小隊趕去廢棄的劫匪寨子,另一個依然陪在林契身邊,護送他回林府。
回到林府時林契已經筋疲力盡了,小廝急忙將他送回房間,丫鬟也立即開始為他準備梳洗換衣。
有一點林契覺得很幸運,那就是林老爺和林夫人都不在家,省去了一番解釋。
等他梳洗完畢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藍色圓領長衫,又把身上並不嚴重的幾處擦傷塗了藥後,他來到林府門口,焦急地等著汪苑等人的回來。
此時的白悠銘也已經換好了衣服,來到了林契身邊。
他穿著一件墨綠色圓領長衫,胸前是一副山水圖。配著他修長的身材與清冷的氣質,非常吸引人的眼神。
林契被驚豔了一下,但隨後心裡又被對汪苑等人的擔憂填滿,剛剛挑起的眉毛也垂了下來。
“你和汪苑不似一般主僕的關系。”白悠銘道。
林契嘴角彎了一下,道:“我小時候生了場大病,體質弱,不能習武,所以我爹千挑萬選地找到了汪苑。我爹救了汪苑爹孃的性命,所以汪苑一直待在林府做我的護衛。他若是去參加武舉考試,最起碼也能獲‘賜武進士出身’資格。”
“他倒是個懂得感恩的人。”白悠銘道。
林契忽然轉身問道:“悠銘,你為什麼會習武?”
“我?”白悠銘有些意外林契會問這個問題,在看到林契點了點頭後,他的目光忽然溫柔下來,“因為習武才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林契扁扁嘴,心裡不怎麼是滋味,小聲嘀咕道:“不習武也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白悠銘聽到了,卻沒有說話,只當是他對自己不能習武的遺憾。
林契頓了頓,忽然又想到之前在林子裡,白悠銘為了保護他,將後背對向了竹狼利爪的事。
他心裡頓時又翻騰起來,卻故作輕松地問:“這次若是沒有你,我怕是又沒命了。不過,你……用得著為了我不顧自己的安危麼?”
白悠銘看向他,只想了一下,就知道林契說的是什麼了。他淡然道:“我既答應汪苑要保護你,就一定要護你周全,除非我已經沒有能力去保護你。”
林契聽了,竟有些沮喪與不悅,心說果然不是單純地想保護他。